这却不是胡说,早年有史书记载,在年帝起兵造反前,曾写了一首很隐晦的诗,当时人们都没察觉什么,却是不知怎么流传到书院里,被大家品评。
书院的书生们最爱品评的除了时事就是诗词,这本也没什么,却是有一书生道出,这诗中有种睥睨天下的英雄气魄,但谁知就这么一句赞扬的话,书院的人被一夜之间全被杀光。
后来年帝成事,在教导后代上,也秉持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想法,所以年帝的后代大多残暴,虽在抵御外敌上有极大建树,但因着这一条训言,后代世人史学记录在案,都说年氏一族可为悍将,不可为帝王。
还成为好多帝王书里的反面教材,倒是令人唏嘘不已。
“我看现在就去将他们叫回来吧,今日派人去书院告假,况你不知我们府里昨日还发生了事。”王安溪道。
王安溪看着好友的眼睛,刚才好友的反应她也看在眼里,也知她必是看上她哪一个姑娘了,若是看上纪玥,那昨日之事还非得她亲口说不行,不然没得把一个好好的孩子说坏了。于是将齐国公府的事娓娓道来。
先说这家人心思深沉,家里小妾有了孕,要赶紧娶个媳妇儿回家遮掩着,这样腌臜的人家可怎么能嫁,幸得她家得佛祖保佑,去上香回来的路上恰好撞见这小妾出城门,她家孩子这才逃过一劫,但也伤了名声,无论怎么说,这女儿家退亲总是不太好的。
这一番话又引得月书感慨不已,没想到好友搬来京城这才多少时日,就经历了这等险恶,大骂那齐国公府不是东西,说完,后又觉得是个契机,遂将许意这混小子的那几个表妹的事也同好友一一道来。
许意本在衡山书院,读书读得好好的,去岁才中了举子,今年圣上加开恩科,遂许意也打算好好温书以待考试,却是家里的几个表妹坏了心性。
先头月书才处置了几个爬床的丫鬟,将他们卖给人牙子,将许意身边的人全换成男丁,料想应当是不出什么事,却没想给那几个腾了位置。
家中那几个表妹没了那些个丫鬟明里暗里的阻扰,出入许意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什么手帕、珠钗都在许意桌上,幸而她想着儿子许久不回家,帮着去收拾收拾书桌,这才看见,那诗写的都是些什么,露骨又艳俗,就差没直接写“吾心悦汝”,气得月书发了好大一阵脾气,偏又是亲戚,赶又赶不走,只能避开,这才带着儿子上京来。
王安溪知道好友突然带儿子前来,其中必是有什么缘故,没想到是这样,遂两人又互相宽慰上了。
都活了五十多岁了,人生的事不看开些还能怎么办,儿女债,儿女债,不还上,谁又能闭上眼。
于是王安溪命人赶紧将那纪放与许意追回,复又再说道,“昨儿放哥儿回来说,他们书院的先生叫他们今年都暂且先不下场,再温书一年。”这话一出,月书深感同然,这是很应当的,今年这些事儿必是一番大事,此时能从官场中抽身而出是最好的,遂暗暗记下。
纪清这边选轻纱却是蛮不讲理。
她的肤色本就不如纪妍好,选那粉色的轻纱更是显黑,最好的是选黄色的轻纱,遂一去就将黄色的轻纱全部挑完,再选了一匹白色的轻纱。
纪玥和纪妍二人皆是摇摇头,纪妍拿了月青色和墨绿色的轻纱,还是纪玥看妹妹选的颜色太过老气,硬是塞给纪妍两匹粉色的轻纱。
待得她们选好再去厅堂时,正听见祖母说让她们在家中习字的事。
“我说,你就住在这里最好,彼此互相有个照应,你在京城中才买的宅子还没有置办家具,再者现下,意哥儿和放哥儿在一块儿两人读书习字也是好的。”王安溪看着好友,又接着说道:“我还想你教教我家这几个女孩儿,好歹以后能有个陶冶的爱好。”
“好好好,那我就在你家住下,不过我那园子也别空着,我让人挪些果树进去种着,再弄个冰窖,省得你去外头买冰。”
京城的夏日格外长,一般从四月开始,就渐渐地热起来了,等到端午赛龙舟后,就开始顶热的时候,一直要到十月才将将开始转凉,所以京城的夏日用冰格外多,尤其是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用冰都是笔不小的开支。
“那可托了你的福了,正巧这几个孩子也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得空,再什么时候教她们。”王安溪如此说,也是有缘由的,这京城中有男子读书的书院,自也有女子读书的书院。
不过这些书院没有男子的那般正规,常是住在一处的几户人家,请一个先生,共同教导这些女孩,像她们现在住进的乌衣巷,就有一个女先生,当初王氏咬咬牙也要买下乌衣巷的原因就是在这儿,住进了这巷子,不仅女孩儿们能有专门的先生教导,且这宅子除了小一些,热一些,其他的什么都好。
“好啊!我正愁没事干,等得我那宅子里的事都做完,我就过来。”月书欣然应允,她也存着要好好看看这几个姑娘品行的意思。
三人这时反应过来,纷纷下礼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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