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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许多杂事（第1页）

橘青倒觉得小姐说的，无有不对的，“那小姐，是不是因为人们害怕，才故意把这蜮描绘的如此吓人啊！”

小橘接着道：“是啊，是啊，这蜮本是一种食禾苗的害虫，但怎么在神话故事里描绘的如此吓人。”

这下，橘紫也体会出那么一丝味道来了，“所以小姐，我懂了，那今日城南的事，是见到的那个人害怕了，他也想让其他人和他一样害怕，所以才那么描绘，但这些人都没说那里本来是怎么样的，乱说也是有的，就像前儿那刘妈妈在小厨房说……”

“说什么？”纪妍问道。

故事新说居然有这等效果，从这么一个故事里就觉出不对来，真是她没想到的，但怎么忽然就欲言又止。

橘紫小心地看着小姐，思虑了半刻，才回话，小姐对他们如此好，没什么不能说的，“小姐，那刘妈妈把前儿个齐国公府上门退亲的事在府里说了，还叫我们有门路的赶紧跑路。”

橘青在一旁对着橘紫疯狂眨眼，奈何这个二愣子真是个二愣子，就是没看见，那等子人说的话也配让小姐知道吗？也就在他们这些没见识的小丫头里才能矮子里踩高跷，拔高罢了。

小橘倒是没曾到小厨房那边去过，可编排主子家的是非，这群人怕是找打。

纪妍听到后，怔愣片刻，这刘妈妈是他们到京城后，才寻摸来的本地厨子，且还是良民，不是那种有卖身契的户主。

当时她记得她和姐姐一同去挑选的人，见这婆子在一群人中打扮得利落干净齐整，身上还散发着桂花香，衣服也整齐干净，圆脸杏眼，手指甲也干净，二人觉得虽然没有卖身契，但好在这人不错，想来也必是个手脚利落，做事干净的人。

小厨房管着一府的吃食，好不好吃是次要的，干净才是最主要的，所以当时她们也没有再去看其他人，直接就和这人约定好了，每月月例银子是二两，买菜的归后头管，她只负责做菜。

现在听橘紫描绘地这般，这人看来是个碎嘴的，管不住嘴里的话，也怪她们当时没有考校一番人品，让这起子嘴里没把门的进了家，家里的谣言还不满天飞，把这家里像橘紫她们这般的小丫头虎得一愣愣的。

复又问道：“那刘妈妈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指什么，纪妍没说，橘紫倒是有一车轱辘的话等在这里。

“小姐，你可不知，那刘妈妈烧菜好大的派头，那烧火的二丫，我也认识，还比我要小两岁，她时常在那里骂二丫，把二丫骂得眼泪直掉，那管小门的张妈妈是个豪气的，见不惯这刘妈妈那般骂人，说了这刘妈妈两句，这刘妈妈当即就脸色不好看起来，那晚上的晚饭都没烧，我们去提盒饭的时候，还被骂了一顿，说我们都只长了一张嘴，没有长手，我们哪敢和她对骂。”

提盒饭是祖母定下的规矩，大家都在自己院里用饭，也是祖母喜清净的缘由，但又没必要将继母拘着同她们一处用饭，所以才每日大家只到那边用早饭，或者只请安，大家省事，她也省事，且众口难调，没必要让大家跟着她一道吃素。

祖母今儿去寺庙上香，她必是要前三日都不沾荤腥的，回来后也要三日不沾荤腥，如此算来，前前后后就有六日不沾荤腥，家里的孩子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祖母也不忍心，但又怕这王氏带着这些孩子拘束，索性大家就在自己院里用饭，故而有着提盒饭一事。

在前一天就有人来每个院子问好，明日吃什么，就让采买的人去采买上需要的蔬菜、瓜果，这般第二日才能送到大家院子里，如此是工序多了一些，但京城中的大户人家哪个不是如此。又不是她们纪府单单如此。

“像前日，小姐去花灯节那日，大家不是都回来的晚吗？我们去要热水，还被好大一顿排揎，我们只得去把二丫叫起来，将那热水烧上，如此小姐才等了那般久。”橘紫接着道。

纪妍倒是忘了，她坐在那儿，由小橘把头上的珠钗都卸下来，自己也闭目养神了会儿，到还没注意时间。

橘青这时候仿似也按耐不住，“刚刚我去提热水，也被说了一通，说每个院里都来要热水，他们是厨房不是专门烧水的，说他们‘还做不做饭了’！”说完，又赶紧把头低下去。

纪妍倒是没想到，这后头竟能有这么多事，况橘青、橘紫是在她身边伺候的人，怎么也比下头的人得脸些，府里哪个见了，不给她们三分面子，就这样，都还能受这刘妈妈的排场，可见这刘妈妈十分张狂。

“那日她生气了没有做饭，这饭又是怎么送来的？”纪妍问道。

她每日里都是按点吃饭，没有哪天是推迟过的，可按橘紫的说法，既然刘妈妈那日发脾气没做饭，那府里那么多人的饭又是谁做的？

“是那后面管采买的李大头他娘，因三小姐那边想吃那春日里的春颠炒鸡蛋，早上李大头在市集上没买上，所幸三小姐是晚上才吃，那李大头就回家去，在田间摘了些新鲜的送来，到了却见出厨房冷锅冷灶，一看不行，就动手做上了。就是大前天儿。”

纪妍也想起来了，那天小厨房还特地给她也送了春颠炒鸡蛋，她还暗道，她也没点这菜，怎么送来了，“就是那日我吃的春颠炒鸡蛋就是李大头他娘做的？”

“是啊，小姐，我们也吃上了，李大头摘了好大一把春颠，偏那东西又放不得，所以都炒了，但是小姐，用的鸡蛋是那李大头的，不是用府里的，我们没有偷摸吃食。”

纪妍“噗嗤”一声笑出口，“你是越发顽皮了，吃口鸡蛋又不是什么大事！”

橘紫、橘青见小姐笑了，她们也跟着笑了，既然小姐笑了，那就代表着不是什么大事，这下提起的心也就可以放下了，刚还担心小姐会处罚她们，说她们呢。

纪妍见大家的情绪一转刚才的困顿和惊惧，遂也不再同她们说笑，将手从水中抬起，说了这半晌的话，手也忘了抬起，还起皱了，小橘见到，这可怎么行，遂去取了那百转鎏金千层盒里倒数第二层的润手的玫瑰露。又是一番细细涂抹才放下小姐的手。

倒是这一番，给了纪妍灵感，她可以再做个护手的用，此事先按下不提，因这院里，除了有棵大樟树，其余的倒是什么也没，这般在春日里，也难免觉得有些光秃秃的，她现下要做东西都缺少材料，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没法，只得先叫人买了花种子来种上。

“你买来花种没？”纪妍看着院子，问小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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