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雉盯着她,也是有脾气的,一句话见血封喉,“王小娘子再碎嘴,我立马把你弄回去拜堂成亲做压寨。”
果不其然,梁萤被唬住了,煞白着脸闭嘴。
赵雉阖上眼,耳朵总算清净了。
梁萤实在害怕惹恼他做了压寨,之后果然不敢再语。
只是那狼嚎声忽远忽近,嚎得她心焦。
见树下男人盘腿打坐,她心中一番腹诽,那厮居然还坐得住!
不止他坐得住,那只灰褐色的猎犬也是无比淡定地趴在他身边休息,仿佛对外界的嘈杂无动于衷。
起初梁萤心中忐忑,后来见他们稳如泰山,便不再恐慌。
那人在从军前可是猎户出身,天生的捕猎者,这丛林对他来说应该是如鱼得水的。
如此一想,便心安理得睡了过去。
平安度过一夜,梁萤无比庆幸自己又多苟活了一日,她吃力地从树上下来,只觉颈脖僵硬,浑身上下哪哪都酸疼。
树下的火堆已经熄灭,赵雉不知踪迹。
梁萤挨了一夜的冻,又捡了些干柴生火。
昨儿洗的衣物还未干透,她收下放到火堆旁烘干,直到身上暖和了,才渐渐恢复生气。
不过肚子有些饿,她咽了咽唾沫,想不明白人为什么顿顿都要进食,着实麻烦。
没过多时,消失的猎犬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冲她摇尾巴。
这算示好。
梁萤知它聪慧,见它拖她的包袱,便把火堆熄灭处理好,才跟了去。
一人一狗行了莫约茶盏功,梁萤在一处溪边看到赵雉正在处理兔子。
她颇觉惊讶。
赵雉麻利地处理兔子的皮毛内脏,头也不抬道:“去生火。”
梁萤杵在那里没动。
赵雉停顿手上活计,瞥她道:“不把肚子填饱了你怎么逃?”
梁萤:“……”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的语气令她觉得自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那只猴子,任凭她怎么努力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想到这里,梁萤心中不禁郁闷。
那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她恨恨地去生火,讨厌这暗无天日的丛林,可是她的野外生存经验确实比不上他。
不一会儿赵雉提着处理好的兔子过来炙烤,兔头和内脏则埋在灰烬里闷熟给猎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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