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雉没有吭声,只走上前,两人去了后院。
梁萤进屋,压低声音道:“我以为,贾丛安,可救。”
此话一出,赵雉愣住。
梁萤伸出食指,从碗盏里沾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兵”字。
赵雉虽没去过学堂,那个“兵”他却认识。
梁萤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贾丛安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里的兵,刘太守想取他手里的兵,你亦可以。”
赵雉眼眸微眯,好似猎鹰细细审视她,“我如何取?”
梁萤平静道:“刘太守背信弃义暗取,你便光明正大去夺。
“奉三跟了贾丛安多年,想必底下的人对他颇为信服,如今他来求,你便卖他一个人情。
“一来可全你二人的袍泽情义,二来你雪中送炭解贾丛安之危,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就算最后贾丛安手里所剩无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能捞着些好处。
“不过富贵险中求,火中取栗就看你有没有这份野心和胆量。”
她说话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很冷静,所考虑的东西跟李疑他们完全相反。
这令赵雉诧异。
他原本是打算撤退走人的,现在听她这一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为了切断他的后顾之忧,梁萤出主意道:“刘太守既然容不下贾丛安,奉三自然在城里也待不下去,为防他生变,可把两家的女眷聚在一起出逃。
“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奉三若敢起歪心,他妻儿老母也会跟着翻船,总得掂量掂量其中的厉害。
“只要我们有他护佑,老夫人就不会有安危,你只管去救人。”
赵雉沉默。
梁萤看着他,一字一句问:“我就问你,敢不敢冒这个险。”
这个问题赵雉并没有回答。
梁萤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不过在他走到门口时,忽地顿身,扭头问了一句:“乘人之危,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耍流氓了?”
梁萤目光闪动,抬了抬下巴道:“跟你们这群土匪待久了,自然也变得流氓了。”
赵雉失笑。
他自顾开门出去,梁萤不动声色跟上。
那男人撩袍走到屋檐下,由于夜里起得急,形容并不体面,头只粗粗挽到脑后,束了一支木簪,身上松垮罩着衣袍,连腰带都未系。
却正是这么一个随性的男人,好似天神降临,给奉三郎带来了希望。
他亲自把奉三郎扶起身,开了金口,“我便卖你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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