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众人面面相觑。
李疑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奉三郎半信半疑道:“王小娘子真有周全的法子?”
梁萤点头,“有,这些乡绅我们容不下,必须分而化之,若不然,总是一起隐患,随时都有可能出岔子。”
奉三郎:“可是……”
梁萤打断道:“我说有法子就有法子。”
奉三郎闭嘴不语。
接下来的两天梁萤都泡在一堆钱银马粮的账本里没出过门。
谭三娘忧心不已,她私下里同李疑道:“要化解乡绅可不容易。
“那些人在民间个个都德高望重,备受拥戴,宗族之间的族长甚至能动用私刑处置同族乡民,而无需上报到官府。
“这样的一群人,要不费一兵一卒制服他们,谈何容易?”
李疑也头痛道:“我琢磨了许久,都想不出一个周全的法子。”
忽然听到屋里有响动,两人赶忙噤声。
梁萤眯着眼推开门,问:“这都什么时辰了?”
谭三娘答道:“未时。”
梁萤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阴沉沉的,她出来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谭三娘:“???”
梁萤:“来了这儿这么久,还不曾出去看过,想到附近的乡下散散心。”
李疑连忙道:“我去把秀秀找来,你一人出去不放心,有他护着,我们安心。”
没过多时赵雉被寻了回来。
时下冬日寒冷,赵老太给二人披了斗篷御寒。
李疑备了马车,赵雉带了几名心腹和当地官兵护送。
梁萤慵懒地坐在马车里。
这两日她显然内耗得严重,眼下泛着青,精神也不大好。
赵雉皱了皱眉,说道:“若实在不行,那马二郎便留着罢,先莫要去捅那个马蜂窝。”
梁萤却较了真儿,恨恨道:“一个欺男霸女,目无法纪的混账东西,我岂能容忍?”又道,“倘若人人都像他那样凭着后台为所欲为,那我们掌控安县有何意义?”
赵雉闭嘴。
他知道她是个犟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之后梁萤闭目不语。
赵雉怕她受凉,默默地把薄毯给她盖好。
马车出了县城,到附近的村庄,驭马的平头问:“王小娘子打算到哪里瞧瞧?”
梁萤隔了许久才答道:“去龙门村吧。”
一行人莫约行了半个时辰,便再也没法走了。
鉴于前两日下过一场雨,道路泥泞。
那小道狭窄,马车没法进去,马儿也不好走。
梁萤下地看着烂泥路,无比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