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萤看着他,目光如炬,“《三纲五常》有曰: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
“我是君,你是臣,我回收土地,你若抗旨不遵,便是忤逆。
“国为民,我回收土地是为放给民众,而非中饱私囊。今日你邢国公抗旨,便是与民为敌,与国为敌,我岂能容忍你严家放肆?”
这一番话说下来,把邢国公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一旁的赵雉和李疑钦佩至极。
好一张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镇压住了邢国公的嚣张,把他生生架到三纲五常上炙烤,进退皆不是。
七十多岁的老头被气得差点心梗,手一直抖个不停。
周边围观的百姓连声喝彩叫好。
只喊痛快。
梁萤平静地望着国公府门前的人,一字一问:“邢国公还有什么理要问?”
邢国公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如果不交,则是抗旨不遵,与民为敌,与国为敌。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谁吃得消?!
见他久久不语,梁萤抱手道:“今日你严家的田产地契,我这个镇国大长公主亲自来取,你严家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顿了顿,“我这人有点毛病,没什么耐性,若一刻钟拿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委实把邢国公气煞了,他年事已高,哪有被这般架到火堆上炙烤过,且还是一个女人把他逼得下不来台。
简直是奇耻大辱!
邢国公一时气急攻心,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众人连声惊呼,忙把他抬进府去寻大夫。
不曾想梁萤居然带了御医来。
众人:“……”
妈的,有毒!
最终邢国公府迫于局势吃了哑巴亏,只得咬牙把当初先帝赏下的田地全部充公。
李疑喜滋滋查验地契,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看向梁萤点头。
梁萤道:“去下一家。”
谭三娘上前把马车窗门关上,一众人浩浩荡荡前往隔壁街鲁国公家。
途中李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同赵雉说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大长公主当真厉害,三言两语直中要害,我等自愧不如。”
赵雉抿嘴笑,“搞钱和搞人,她拿手。”
李疑也笑。
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女人,就算她要当皇帝,也是当之无愧的女王,心甘情愿跪拜。
来到鲁国公这边,他们先前已经听到隔壁街的动静了,不敢生事,规规矩矩把自家的五千多亩田地上交。
鲁大郎肉疼得要命,那些田地除了赐封的以外,大部分是后来花钱去买的,现在全都打了水漂,成为公家的了。
可是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旦敢忤逆,就会被扣下抗旨不遵的帽子,落狱不说,只怕一个不慎还得被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