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站在一堆碎玻璃片里的,是砸花瓶砸累了叉腰骂人的沈云,真正的沈云,他们在去往长川途径的旅馆遇到的那个沈云。
沈云看见穆荃这个财神爷兼灾星,开口大骂起来,“老子不就是拿了你几张臭钱吗,至于把我关起来吗?那钱不是你自愿给我的小费吗?给了又反悔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关键是这钱还没落他的口袋里。
“不是我关你的,话说回来,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走了以后没多久,来了一队官兵打听,然后就把我抓起来了,说我们是黑店,我老板提前跑掉了,留我一个人背锅。”沈云冲着铺着上好羊毛地毯的地面啐了一口,他的人生在以为自己要发财和沦为阶下囚两个极端摇摆。
“你为什么叫沈云?”
“这话问得,当然是我老爹取的名字。”
“好,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从外面逃难来南三区的吗?”
“是啊,我是去年才来的,好不容易找到个活干,你们就把我抓了。”虽然这个囚牢很豪华……但是沈云是个倔脾气,他不服,他要闹。
穆荃默默从碎玻璃堆里退出房间,然后遇到了从穆家回来的孟泽。“少帅,你怎么这里?”
“我来找你,听到楼上在闹,好端端地你把人家关起来干什么?”
“少帅,你不是要找沈云吗?他就是沈云,我怕司令对他不利,所以帮您安排人手保护他。”
这个是沈云,他跟着跑的是风信。
沈云的身世是真的,傅衡光的身世也是真的,也或许还有一个叫风信的医生真的可以妙手回春……就是不知道这个联邦的鬼幽又是什么人了?
纪寒星为什么总是需要借别人的身份?他是见不得光的鬼魂吗?
穆荃拍了几下孟泽的肩膀,“兄弟,难为你处处为我着想了,他长得太丑了,和我梦见的不像,把人放了吧。”站在房间中长得太丑的沈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跟着穆荃找了几个月沈云的众人听到这话都有些无语,你要找好看的早说啊,难怪要追着傅衡光跑,人家说了不叫这名字你都不信,感情名字不重要,你就是看脸呗。
穆荃无视众人的异样的眼神,气定神闲地往楼下走,手里捏着孟泽的头发。
“不好意思,我们抓错人了,你没地方去的话,可以暂时留在江都市……”楼上,孟泽在跟沈云道歉。
“赔钱!不赔钱的话老子就要到处乱讲了!你们乱抓人,传出去还要不要脸了!”沈云的声音很大,大到穆荃走在楼下还能听到他大吼大叫。
这么一看,纪寒星伪装得不像啊,他老婆太温柔了,装沈云的时候对自己很温柔,装傅衡光的时候对狗很温柔,装风信的时候对花店店员温柔……就是温柔刀,刀刀直逼自己心脏而已。
穆荃出门后,将孟泽的头发交给自己的亲信,然后准备回去看看他藏在金屋里见不得光的鬼魂。
穆荃开门进卧室的时候,四肢都被铁链锁在床上的纪寒星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穆荃低头亲了一下纪寒星的额头,居然还没跑掉,那两人没来救他们的队长吗?
纪寒星瞥了一眼穆荃,眼底没有任何波澜,看不到愤怒生气,更不要说害怕恐惧求饶了。
穆荃知道他随时可以逃脱,现在大概在哄孩子玩,或者另有目的。
“宝贝,我也觉得我不是穆虚文的亲儿子,他儿子是孟泽,我可以陪你一起杀了孟泽。”穆荃第一次去孟泽家里,他觉得,孟泽住的那条件,不比自己差。
“你想借我的手铲除异己?取而代之?孟泽死了,你就真的是穆虚文的亲儿子了。穆荃……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懂吃喝玩乐,以前是我轻视你了,你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被老婆肯定的穆荃很开心,蹲在床边一下一下地撸着纪寒星的头发,“吃一堑长一智嘛,我都死三次了,总要留个心眼了。”
“好啊,我们可以合作,能把我放开了吗?”
穆荃将头埋在纪寒星的脖颈处亲了一下,“放开还给老公睡吗?我舍不得给你注射药物了,但是我又打不过你,我放开你不得把我皮给剥了,怎么办呢?只能一直绑着你了。”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我剥皮还敢这么干?”纪寒星被他气笑了,还真让王辰给说对了,地主家的傻儿子开始黑化了。
“没关系,我会活过来的,死去的这副躯体给你当玩具又何妨。”不会死多好啊,怎么浪都行,有无数次试错机会,被剥皮也好抽筋也罢,只要纪寒星开心,那就让他剥嘛。
无法动弹的纪寒星瞥了一眼没一会功夫整个人都压上来了的穆荃,这人已经知道如何借助异能为所欲为了,再给他一些时间……
“穆荃,放开我,我要去厕所。”纪寒星的手被之前的手铐拷在一起,又用新的铁链锁住,脚也一样。
“好,我抱你去。”穆荃从身上掏出钥匙解开锁链,但是手铐还在,纪寒星只能蹦着走。
站在马桶前的纪寒星真的很想给穆荃踢一脚,“出去。”
“我帮你,乖,别挣扎。”
纪寒星一直都是个有教养的人,以至于想要伪装成别人都装不出那份粗鲁。
但是,上厕所被另一个男人盯着……
骂人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后只剩了一句,“不当人的狗东西。”
你情感居然能这么丰富的吗?
“老大,我们可能真的找错人了,穆荃和穆虚文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王辰穿着女仆装出现在穆荃藏娇的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