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苗老夫人伤心过度,落下了病根,之后再无生育。
苗光华子嗣也不佳,只有苗少冲一根独苗,故而二老偏疼不已。
听到京兆府的人来过,苗老太爷说道:“琴娘着实胡闹了些,京兆府那边怎么说?”
苗光华答道:“余少尹前来叫我私下里解决就好,他们不管的。”
苗老太爷点头,“这本就是家事,多大点事,非得闹得人尽皆知,丢人现眼。”
苗光华沉默了阵儿,说道:“父亲平日里也太溺爱冲儿了,琴娘怎么说都是他的母亲,动手实在不应该。”
这话苗老夫人不爱听,驳斥道:“大郎说什么浑话?!
“你没见当时琴娘非得把冲儿抓去见官,哪有做娘的送儿子去见官的?”
苗老太爷也道:“确实不应该。”顿了顿,“冲儿打人是不对,可是琴娘的做法也有失偏颇,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闹得家宅不宁?”
苗老夫人:“说到底,她只是个继母,哪能真心实意对冲儿好呢?
“这些年若不是我们这把老骨头护着,只怕冲儿不知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大郎你也不管管,由着她闹腾……”
她还想叨叨些什么,苗光华没有耐心道:“阿娘你省省心吧,儿就想问你们,到底还要不要把琴娘接回来,接回这个家?”
苗老夫人闭嘴。
苗老太爷也没有吭声。
苗光华头痛道:“明日我去别院哄她回来,你们二老且消停着些。
“京兆府的诉状还没撤呢,一旦正儿八经庭审,谁也保不住冲儿,偷盗和殴打继母的罪名扣下来,按我朝律令,流徒是跑不了的。”
这话把苗老夫人唬住了,着急道:“不过是家务事,有这么严重吗?”
苗光华道:“儿是大理寺理正,我朝律令背得滚瓜烂熟,阿娘还有什么疑惑吗?”
苗老夫人一时被震住了。
李文茹那贱人,竟这般歹毒,当该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别院里的李氏知道状告苗家没那么容易上庭审,特地吩咐亲信盯梢。
忠仆马叔回来偷偷告诉她,说看到有官老爷去了苗家。
李氏的心沉了下来。
马叔隔着屏风忧心忡忡,说道:“老奴仔细瞧清楚了的,随行的差役是京兆府的不假。”
李氏许久都没有说话。
马叔担忧道:“官官相护,娘子这案子恐怕艰难,可有下一步打算?”
李氏皱眉道:“苗家想大事化小,没这么容易。”
马叔:“倘若一直无法庭审,于娘子来说,拖得越久,就越是不利。
“这京中,咱们也没有什么人脉关系可差使,着实棘手。”
提起这茬儿,李氏心里头发苦,自嘲道:“我是商户女,就算往日结交了官夫人,他们也是看在苗家的面上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