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静的双眸一下变得波澜涌动,他撑着女孩身侧,俯身贴近仔细看。
那里的的确确有一枚,和他记忆重合,在他前几日的认知中还不该存在的,小痣。
时间像是突然静止,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蛋糕毛茸茸的尾巴扫过莫林德安撑着的手臂,莫林德安才抽开身,重新躺回沙发靠背。
一只手将茸德环得更近些,他微微低头,贴近茸德。
黑色冰凉的手套抚上已经清洁完毕的柔软脸颊,大拇指捏住另一侧脸颊,嘴唇贴近女孩的侧耳。
“阿德?”
冰凉的触感让茸德一瞬间从睡梦中清醒了一点点,却似乎醒不过来,精神意志像是被谁操控,记忆一帧帧自动在脑海中飞速流转。
男人清润低哑的嗓音像是蛊惑,带着可怕的温柔。
“阿德……我是谁?”
她似乎张不开嘴,又似乎被什麽控制着说出某个答案。
“你是……莫林德安哥哥。”
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泼洒进来,空气中有维莓埃园熟悉的水果树的甜味。
茸德渐渐从睡梦中有了意识,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维莓埃园她卧室里那张藏红木床的四根床柱和床幔顶。
有一种恍如隔世、睡了个漫长午觉的感觉。
这时候蛋挞两只爪子扒住枕头边,两只眼睛充满关切。
“茸德!你昨天怎麽了?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本来不疼的头感觉有点疼了,“大冬天让人心里暖暖的,真的谢谢你。”
“我跟你说,你昨天是被莫林德安抱进房间的哦,他突然推门进来,我都要吓死了,直接躲进床底了,他在你床边站了挺久的。”
“啊?”
竟有这回事?茸德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对呀,他离开房间以后,我怎麽拍你的脸你都醒不过来。”
昨天她干嘛了?茸德又惊恐又心虚地回忆着,因为她现在只能想起来昨天去喝酒了。
不会是真喝醉了然后被叔叔当场逮住了吧?但是她明明喝酒都喝的很小心啊,再然后就什麽也记不得了。
可恶,脑袋到关键时刻不够用。
脑袋又有点晕,索性不再想了,窗外阳光明媚,不用看时间也知道大概已经不早了,叔叔应该早就出门工作去了。
暂时放了点心,茸德起身到漱洗室去泡澡。她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荷叶领长裙。
好奇怪,她以前也有过醉酒的情况,但是从来没有喝断片成这样,什麽也记不得了,她感觉自己忘记了点什麽东西。
是什麽呢?心不在焉洗完澡,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叔叔不在家,所以随便套了条棉质的长裙,头发没有完全烘干就出门準备下楼。
虽然说她大概率是喝酒还喝断片被当场逮住了,但是叔叔这麽善良的一个人肯定给她留了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