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涯看着乱菊,不知道为何就想起来曾经看死神的时候,蓝染曾经道过的话:“憧憬,是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他知道乱菊对市丸银的感情,不只是憧憬。
也许现下她还不能理解他默默的牺牲,他骤然的离去,但终有一天,她会明白这一切的始末,壮烈而悲伤。而只是但愿那一刻,还不是太晚。
而此时,他只是轻轻摸了摸乱菊的头,笑意依旧是属于花哥的温尔:“乱菊去睡吧,银会回来的。”
乱菊没有说话,只是看过来点了点头,却是难得的乖顺模样。
离涯安抚好了乱菊,便是向着另一个方向看过去,风无抱着双臂站在门旁,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离涯有点讶然:“怎么?”
风无把花哥拽出去,关上大门映着月色,眸子竟是惊人的亮度,半晌方才叹息一句:“你骗乱菊……”
“我没有……”离涯盯着风无看了半晌方才说道,摇摇头笑道:“你不懂得,市丸银,有他自己的苦衷,他这个人太过倔强,很多事情不愿意说出来让别人分担,所以造成的误解也很正常。他和蓝染接触,是为了拿到乱菊缺失的灵魂……”
小军爷微微沉默,手里的天策长枪钥匙坠重又恢复了小小的模样,捏在手里并不显眼,风无捏在手里一点点把玩着,感觉尖端一点点扎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的刺痛感:“我知道了。”
很多时候,隐瞒是为了保护,欺骗亦然。
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很微妙。
而这一夜,无眠的人其实不仅仅是离涯和风无。
在遥远的尸魂界里,蓝染惣右介微微仰起头来,看地狱蝶缓缓停在指尖,闭上眼,听到彼端的声线——
半晌,蓝染轻笑一声:“哦?灵压极高建议跳级么……果然我不曾看错你,市丸银,愿你能成为我之利器,真正给敌那致命一击。”
慢慢将眼睛摘下,眸色依然温尔,是属于蓝染惣右介的样子。
只是很多东西永远藏在面具之下,不曾露出分毫。
于是……
市丸银进入真央,正在努力跳级中。
乱菊开始在风无的指导下汇聚灵力,看上去进步也是飞快的。
而风无自己在各路大路小路赚着佣金,较当初市丸银也是只多不少,而且风无的名声也是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好在风无这人为人比较低调,倒还没有跑上门来寻仇的。
只剩下一个离涯……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嘛。之前和风无一起出去想赚佣金,后来发现机动性太差灵压太低在这里其实光靠花间心法打怪倒是不太适合。
于是……离涯去医馆了。
离经心法本来就是治疗,在医馆的话相对还能发挥出一点优势。握针毫针什么的本来就是网游类似外挂一样的系统,怎么看上去都比那些四番队的医官更有优势一些。
于是,离涯心安理得地跑到医馆去做工了。虽然离经心法打击感不行吧,不过至少看上去,锋针什么的简直就是神技啊!在成功拯救了好几个濒危患者之后,离涯很成功地,出名了。
当四番队队长亲自找到医馆的时候,离涯正在和一个病患作斗争。斗争的内容是——
“扎一针就满血复活了。”这是淡定的离涯。
血条基本空掉的病患几乎要哭了地盯着离涯手里淡定拿着的长针,嗫嚅一声:“我不想扎……”
离涯大惑不解:“真的一针就可以了。”
……你确定不是一针我就挂了么?!病患盯着离涯手里长长的针,觉得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医生这么可怕的治疗方法!几乎是瞪着眼求饶地看过去,却看到离涯正摊摊手慢腾腾站起来,一头墨发长长坠下,一边给他挂了个握针(每3秒加一点气血值)保命一边和旁人谈笑风生:“哎呀呀,现在病人怕打针,可真是麻烦呢。”
卯之花八千流听到这话几乎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很快保持了自己平淡的神色慢慢走过来笑意温尔:“你就是陌上离涯?”
离涯停下手里的动作,还算有良心地把毫针也给了出去,方才回头看过来:“你是……”好吧其实花哥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看上去温尔无比的知心姐姐就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只是——不管怎么样,现在说出口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离涯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尽量一脸不解地看过去。
好在卯之花烈也习惯了这里诸人对于静灵庭倒是也不甚熟悉,只是微笑着继续说道:“我是静灵庭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近来听说医馆里多了个起死回生救死扶伤的医官,忍不住过来看看。”
花哥慢慢将手中的笔放了下去,眉眼之间并不见任何不愉,只是淡淡望过去问道,表情也是不卑不亢的意思:“请问,队长大人可是有何要事?”
卯之花烈曾经的那些事情,他比谁都清楚。老实说,当初看死神的时候,并不曾对于这个人有多少印象,以至于现下想起来竟只剩下一个这是第一代剑八的事情。
深不可测,便是唯一的定义。
所以离涯在对这人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极为平淡小心的。
静灵庭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逐自己的执着,谁都不曾真正放弃过自己的所思所想。饶是看上去最最随和的浮竹十四郎,心中的执念却也怕是比谁都多那么几分罢了。
卯之花烈的想法他大抵猜得到一点,于是也就愈加小心谨慎。
离涯输不起,他比谁都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