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这东西劳民伤财,何况时间越久,远道奔袭的中原军队军心就越涣散,消耗也就越大。
如若到了那时候,胜算就愈发小了。
想到这里,李慕嵊便道:“守好关卡,我要去城里一趟。”
凌阳城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彼时的曹炎烈正心思重重站在窗前,犹豫着如何写下给皇上的手书,他刚刚提起笔来,就听人说李将军到了。
这位老将眉眼微微舒展开来,将笔放下大步流星往外走:“李将军,”二人也不客套,直接切入正题:“听说昨天夜里,军营被袭了。”
“没错,”李慕嵊颔首,也没有意外这位曹将军得知消息的迅疾,只淡淡道:“伤亡不大,只是有些意外。”
曹炎烈微微眯起眼睛:“这种事不是第一次。”
想起那么多次形同虚设的关卡,曹炎烈也是恨得牙痒痒。
“城门很高,他们是如何进来的?”李慕嵊问道。
别说这凌阳城还有护城河,就算是没有,城墙上头到处都是官兵,没道理会让他们长驱直入。
曹炎烈听到这里便咬牙切齿:“就算能够禁得了宵禁,总不能禁了官道,平素白日经商的那批人也能从那地方进来。”
“如果说西羌族在这儿已经如此嚣张,那么没道理百姓都不提防,”李慕嵊蹙眉:“很可能是……有内奸。”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城里出了叛徒!”曹炎烈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他一拍桌子唤道:“田元!”
“在!”一个毛头小伙子立刻跑了进来,干净利落,很显然是受了重用的。
此时他动作极为麻利,往那儿一站就是给李慕嵊行了个礼:“见过李将军。”
“你去给老子查查,哪个不要脸的在这儿吃里扒外!”曹炎烈脸红脖子粗。
很显然,李慕嵊定义道:这个曹炎烈曹大将军不禁刺激的,他属于冲动型,却也足够忠心爱国。
如果是演戏,那么李慕嵊还真的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能够如此逼真。
“是!”那田元行了个礼,麻溜地跑了。
李慕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禁问道:“田元可信么?”
曹炎烈虽说有些意外,倒还是答了:“田元是我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想了想他说了下去:“他自己说是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伤势很重,如果当时我们没救他,估计就死了,挺好个孩子。”
“他会功夫?”李慕嵊沉默片刻,就如是问道。
“啊?”曹炎烈看了李慕嵊一会,非常笃定地摇头:“粗浅上战场的杀招还会一点,功夫的话不可能。”
李慕嵊颔首,若有所思。
那天他回去的时候骑的不是去的那一匹,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的白马在马厩里头和别的马打了起来,不仅是受了伤,更夸张的是连马师傅都给踹了。李慕嵊过去看了一眼,确确实实是不能骑了,他谢绝了田元给他准备马车的好意,索性又捡了一匹马往回来。
甫一到达军营,他就翻身下马,牵着一路走进主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