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生看了一眼,眼底便露出些许疑惑的意味:“咦?”
李慕嵊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疯了。
他等了半天,就听折生终于开口了:“将军,下面的事情,似乎是有转机了。”
李慕嵊眼睛霎时亮了:“你知道下面地道的事情吗?”
折生摇摇头:“不知道,”他叹道:“我知道的事情,已经尽数都告诉将军了,眼下在异花教已是众叛亲离,我对将军说谎却是没好处。”
“那么,异花教究竟在做什么?”李慕嵊冷声问道。
“我想……”折生在沙盘上浅浅划了一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想办法保全自己,因为西羌族素来的习惯就是用完就杀啊。”
折生没说错,叶予白和展昭白玉堂往前走了一段,就见到了让人作呕的一幕。
他们几个都算是在江湖中走过一遭,真正没有经历过太多残忍的却是叶予白。
然而眼前的一幕无论是让谁来看,尽皆都是太过惨烈了一点——
满地的白骨累累,就那样被抛弃着,而中间则是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身黄衫,在这满目白骨之间竟是莫名有几分诡异。
在叶予白他们到了的同时,那女人抬起了头。
叶予白怔住了,他几乎要费了全部的气力方才开口:“叶子青。”
那黄衣姑娘不是叶子青又是谁?
她看了叶予白一会,复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展昭和白玉堂,眼底便露出些许失望来:“李慕嵊居然没来。”
在这里太久,她的声音竟然也有些奇异起来,带着一种莫名的喑哑。
叶予白心底有太多疑问,只好往前走了几步,避开那些白骨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异:“叶姑娘为何在此处?”
“我么,”叶子青微微笑了,眼底有习惯的促狭意味:“我在等你们啊。”
她轻轻一跃,从那白骨阵中一跃而出,静静停在几人身前。
☆、叽叽很帅气
叶子青的样子让叶予白莫名有些担忧,他往前一站站定在展昭白玉堂身前,神色有些警惕。
叶子青看过来,微微笑了:“小叶子,你怕我?”
那是废话,叶予白在心底想着。
“之前念咒的那个人,是你吗?”叶予白问道。
声音太不一样,他几乎没有听出来。
叶子青笑了,她的眉眼微微弯起,手上的动作轻飘飘的:“是我。”
“你念的是什么意思?”叶予白蹙眉道。
“我念的么,”叶子青眉眼弯弯,在这白骨累累旁边莫名显得有些邪气:“秘密。”
她的手指轻轻压在唇上,眼底笑意微微。
叶予白彻底蹙起眉头:“叶子青。”
叶子青看过来,就听叶予白认真道:“现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是为了看看你们,现在看到了,我也就放心了,”叶子青的语声极为自在,却是自始至终不曾提及自己来此的目的和缘由,她只是含笑道:“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她就像是没有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一般,这不像是平常的叶子青,如若是往时,叶予白几乎敢保证,她一定会笑眯眯地冲上去调戏两句。
“魔教……”叶予白在她身后慢慢道,见她步子微微一顿便说了下去:“魔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如若不是魔教的事情,他不相信叶子青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上去没有敌意,却有太多隐瞒。
叶子青终究还是转过了头,她看了一眼叶予白身后的两人,默默叹了口气:“我若是说了,你能不能保守秘密?”
“自然,”叶予白道:“若是与中原无关,与慕嵊无关,我都是不会管的。”
他说的笃定,叶子青却是微微笑了,她看了叶予白良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这一声带了太多种含义,让叶予白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脸皮极厚地顶住了。
“魔教本来从不干预西羌族的破事,可惜前些时日我们被挑衅了,”叶子青眉眼之间尽是肃然:“他们将中原人的尸体放在了魔教门口,同时,魔教的外围被人洒满了毒药的花粉。”
叶予白目瞪口呆,一直以来他觉得玉罗刹那就是魔神一样的存在,没道理有人会去自讨苦吃。
更何况眼下本来西羌族就把中原给惹了,继续惹上一个魔教一点都划不来。
“为什么要去你们那里找事?”叶予白问道。
叶子青悠悠然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展昭开口了:“那毒药可是异花教特有的?”
叶子青有些意外,却终究还是看向了俊朗的青年点了点头,语声中添了三分敬意:“正是如此,大侠怎么知晓?”
她来自魔教,对于中原的武学路数却也知一二,眼下看到展昭背后的巨阙便知此人不容小觑。本来么,在习武之人中,其实展昭和白玉堂算是两种极端,一个人带着至深的戾气,寒意凛冽不怒自威,而另一个却根本不像是一个武生,甚至于在看到展昭的佩剑之前,叶子青都没有明晰为何会有这样一个人在此处。
然而现下,展昭却是微微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带着润物细无声的温朗:“我只是觉得,如若我是西羌皇族,现下如若是不希望异花教坏我的事,最好的办法也是借别人的手除去他们,”他一边说着,一边眼底就添了一点嫌弃的意味:“这样的鬼蜮伎俩,在江湖中用的太多,却是上不得台面。”
叶子青笑了:“就算是上不得台面,现下魔教却也只能寻根究底,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