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嵊听着那称呼心底一暖,却仍是尴尬万分,强自镇定地看向那人,这才发现那人好像也是面熟得很……
那人与陆小凤抱拳打了个招呼,此时也正和李慕嵊对视过来,半晌便眯起了眼来淡淡笑道:“素来听舍弟提起过,现下才觉一个温温君子一表人才,另一个也是……绝顶高手,将军,我是灼澜,灼殷的兄长。”
灼澜的中原话说的不太好,却是不惜一切溢美之词褒奖于叶予白。
李慕嵊眯起眼睛,伸手紧紧握住了灼澜的手指,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远道来客,自当好生招待。”
情敌绝对不能忍
和李慕嵊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哪一次叶予白见过他对自己动气的,叶予白挠了挠头,伸手轻轻扯了扯李慕嵊的袖子。
李慕嵊没做声,表情依旧不怎么好看。
叶予白望望天,只对灼澜道:“灼澜兄住在哪里?”
“之前住在客栈,但是一直对将军府慕名已久,不知道可否进去看看?”灼澜的表情真诚无比,李慕嵊被哽了一下,也不好表现地太过,只颔首淡漠道:“将军府地方不大,不知可否会委屈了客人。”
“不妨事,”灼澜笑容带着些许肆意的味道:“一直以来在西域随便的很,没有问题。”
这算是什么答复?陆小凤在旁忍笑,却也没有答言,只对叶予白打了个招呼:“我先回去了。”
“嗯,陆兄无事一定要记得来玩啊!”叶予白好客道。
李慕嵊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一贯的寡言少语在此时此刻充分发挥了作用,导致他进退维谷,见叶予白没有阻拦的意思,只好颔首道:“走吧。”
灼殷笑眯眯地跟了上去,有点大尾巴狼的意思。
倒是叶予白伸手抓住了李慕嵊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李慕嵊心头火气莫名被摇下去大半,只好摇摇头叹了口气。
他开始思索一些事情,比如说和叶予白在一起以后自己的变化,又比如说以后应该的做法。
叶予白喜欢玩,喜欢结交朋友,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活着。总有人说,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有一方学会迁就,一直以来李慕嵊以为学会了迁就的人是自己,可是时间久了,他才发现好像一直以来迁就的人……其实是叶予白。
他迁就着自己的四处奔波,从来不曾说过辛苦;
同样的,叶予白迁就着李慕嵊忽而别扭忽而暴躁的脾气,迁就着军营里面难以下咽的饭菜,当时的叶予白懵懵懂懂,根本不明白这算是什么感情。
只知道他们一直在一起,就觉得足够了。
就算是前世,亦是如此。
李慕嵊何德何能,和这么好的一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却依旧是不懂得珍惜。
他想到这里,便伸手将叶予白的手指紧紧握住,看向旁边哼着小调的人:“叶予白。”
叶予白被他唬了一跳:“怎么了?”
“没什么……”李慕嵊摇头,第一次承认了自己幼稚的举动。
只是忽然很想叫一叫他的名字,只是忽然……有些动情。
“我辞官了。”李慕嵊想了想便道,丝毫没有介怀前面的灼殷。
叶予白只觉震惊:“你你你……真的辞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