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霂远眉心不动声色地一蹙,心底念了一句喝死你。
夏竹站在门口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出声叫住邹霂远:“队长。”
“想都别想。”邹霂远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看到身旁的席栢唇角轻轻一勾,是十成十的笑意。他心底耸然一惊,想起之前林远柒说过的话,语声就更严厉了些许:“夏竹,回来。”
“算了,”盛元摊开手指,将腰间的枪抽了出来淡淡道:“我陪她去。”
邹霂远沉默表示反对。
一直安静的席栢又一次开口了:“呐。”
他甚至伸手肆无忌惮地戳了戳邹霂远的腰眼,邹霂远被戳的差点倒了,对席栢怒目而视:“说!”
席栢缩缩脖子:“不去的话,也许会后悔终生也说不定,”他似乎是看穿了邹霂远的心思,又没心没肺地笑了:“当然,去的人太多,也许会有什么麻烦也说不定。”
邹霂远的眉心狠狠一皱,再抬头就看到盛元淡淡笑了:“我跟着夏竹去,放心吧霂远,没事的。“
自从毕业了,好像盛元很久都不曾这样叫过邹霂远的名字。他总是秉承着队伍里的规矩,叫队长叫的比谁都欢,而这一次,时间就像是瞬间逆转,倒转回太久以前的从前。
在工作时间从来沉着又冷静的邹霂远竟也狠狠怔了一下:“好。”
是多久以前的无所畏惧又回来了,他笃定地颔首:“我等你们回来。”
“是,队长。”盛元正色,伸手和邹霂远击掌。
三人的掌心叠在一起,带出不同的温度。
邹霂远站定在原地,看着夏竹和盛元渐行渐远。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旁侧的席栢幽幽道:“感情真好啊。”
“总比孤家寡人好得多。”邹霂远淡淡道。
“我假设邹长官这是在说我。”席栢没心没肺地摸了摸鼻子,笑得很欢:“嗯,其实我也不算孤家寡人吧,以前有很多人陪我来的,都被远柒给拉走了。”
他说的是曾经的受害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招数掩盖了那么多人的凭空消失,那个悬案就像是一柄剑,悬在重案组每个人的头上心尖。
席栢也是太过肆无忌惮,竟然在警局说起这些。
邹霂远心底愈发不适起来,他伸手拉开重案组的门,发出吱嘎的响声,让席栢进去,片刻的功夫足够让他冷静下来:“在这儿歇会,我让人来问消息。”
“如果队长想要问话,还是亲自问比较好。”席栢目光幽深,他微微笑着,像是餍足的猫:“旁人的话,不一定是谁问谁了哦。”
他是心理学催眠的专家,邹霂远比谁都明白。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尽然没心思听他胡诌,只拧着眉头看他一会儿,猝不及防地笑了:“那我就和你聊聊。”
他大马张飞地往凳子上一坐,叉着腿毫无形象可言地看向席栢:“你觉得你能笑到最后吗?”
席栢有些意外,却也不介怀地笑了:“这算是什么问题,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那么我告诉你,不可能。”邹霂远语声肃然:“没有任何黑暗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安然遁形,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