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夏竹也跟着露出回忆的神情:“当时他喜欢把图片和图片连接起来,我这里其实……也是很像的。”
盛元看着图片上面错综复杂的线,叹了口气道:“哪里像?”
“……”夏竹沉默片刻,伸手将白板彻底擦干净:“我重新理顺一下思路。”
盛元跟着坐了下来:“我陪你一起。”
夏竹怔了怔,将图片一张张排开:“首先是第一张,尸体面朝上,是个18岁的少女,死亡时间是零点前后,死因是窒息,伤口在腹部,法医确认是死后造成,致命伤在脖颈处,为勒痕。身旁摆着一张j,留言是四个字:无边黑夜。”
盛元微微颔首,看向第二张图片:“第二位死者是36岁的女士,尸体同样面朝上,死亡时间是清晨4点左右,死因同样是窒息,腹部有刀伤,等等,这个伤口也是死后造成的?”
“对,”夏竹颔首:“所以才会认定凶手是献祭。”
“那么,这个也是脖颈处勒痕致死,身旁摆着的是q,留言同样是四个字:最后黎明。”盛元喃喃道:“第二位死者是前一个年龄的二倍,这是巧合吗?”
“不是,”夏竹蹙眉:“因为第三个死者是54岁,又一次符合了凶手的行为模式。”
“如果这么说,第三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盛元看过去:“8点?”
夏竹都不需要看鉴定表便摇头:“不,最后一个死亡时间是早上六点。”
良久的沉默。
盛元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席栢看中的可能就是这一点,”稍稍顿了顿,盛元说下去:“你一定会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所以你的思维一定会被习惯框死。”
夏竹抬起头,微微有些不解。
盛元进一步解释道:“如果这个案子放在我们眼前,事情或许会变得更加简单,凶手不一定会有规律地作案,很多时间也好,年龄也罢,很可能不过是巧合或者陷阱,我们会更加注重法医鉴定的结果,或者是死者身份的鉴别,而不是凶手的心理规律。”
这番话让室内的气氛陡然凝结,良久,门外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邹霂远走进来,看着盛元摇摇头,这才看向夏竹:“夏竹,上面说因为这起案子很可能与林远柒有关,而你作为他的女朋友理应避嫌,我们重案组已经将这次的案卷材料转移了。”
“前几天不是才移回来吗?”盛元错愕。
邹霂远叹了口气:“上面的意思,大概也是受到媒体的关注太多。”
夏竹一直没开口。
邹霂远只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你收拾一下案卷材料,明天转移。”
“今天就可以的。”夏竹闭了闭眼,感觉得到心底的茫然与无力。
邹霂远一怔:“不用着急。”
“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邹霂远出去以后,盛元看向夏竹,宽慰地笑了笑:“你的心情,队长比谁都了解。”
担心林远柒的心情,我们谁都不少。
“我下午想去看看受害人家属。”夏竹将材料推开一点,对盛元释然地笑了笑:“前辈说得对,如果我一直被思维框死,那么我也不大可能有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