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魄颇强,眉宇飞扬落下,道:「兄长,前方道路难行,因为秦王之故,前方的重重关卡,比起往日更为严苛。」
「几乎每一关都有猛将和兵团驻守。」
「我等需从小路绕开关卡,免去厮杀,倒也不是我灭了自家兄弟们的威风,
咱们这百十个人,自都有些本领,手段,寻常的兵将,如何是咱们的对手。」
「可是对面长枪大阵,几百上千人齐齐结阵,重盾大枪弩矢地齐齐压制上来,我等也一定会有兄弟损伤,彼时就算是能勉强护持自身,却也难免被牵制住。」
「一旦被牵制,难以短时间内离去,那麽等到对面飞鹰传信,大军一到,我等恐是有危险也。」
岳鹏武道:「单兄弟所言甚是。」
旁边又有一肃穆大汉,名为窦德,年少时就豪勇,有武功,如今四十馀岁,
本身七重天的宗师之境,可于半年前,得见了狼王陈辅弼,狼王亲自指点他武功,更将自己的兵法传授给他。
如今大半年的时间,往日困顿自身的关隘,已被劈开斩断。
一身的八重天武功,狼王亲传兵法,魔下已是聚拢了数千人之多,潜藏于山川之间,隐隐成一股大势,旁边那面庞深黑的大汉,名为单雄,是他的结义兄弟。
两人本来潜藏于这大世,等了时机到来,便是英雄奋之机,前几日下得山来,见了一群贼人,不敢如同他们一样对官府提起反旗,反倒是对百姓挥出屠刀,劫掠百姓恣意生活。
便是前去援助,却见了一人,身穿扎腕劲装,外披罩袍,手持一把大枪杀来,只是一个人便冲散打杀着两三百个贼人,二人心惊不已,未曾想到,这般世上,还有如此豪雄之人。
窦德,单雄,皆是勇烈之心,只当做是来了个官府战将。
岳鹏武又觉得这是和劫掠百姓的贼匪同流合污之人。
两边三人,打坐一团,你来我往,若非是管十二及时抵达,怕是要在顷刻之间,就分出胜负来了,之后众人解开误会,倒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颇为豪气投缘。
听闻岳鹏武要跨越应国,抵达秦王所在之地。
窦德,单雄,虽各自有其基业,不会如同其馀草莽豪雄一样,愿意随了岳鹏武前去江南,却也有侠客之风,决定亲自护送他们一路抵达。
有这几个应国国内的草莽豪雄相助,一路前行,原本甚是顺畅,却又有被现踪迹,多番打听之下,这才知道,是被岳鹏武等人救下的百姓里,有把消息走漏告诉官府的。
那牛威闻言大怒,几乎气得握刀子的手都在抖。
当场提刀上马,就恨不得要立刻调转马头,回转过去,一刀把那把消息传递出去的那些个人给剁了,他脾性极烈,却被岳鹏武一手拉住了马匹缰绳。
也算是有勇力的烈马,但是岳鹏武单手拉着这缰绳,牛威纵是再如何力,
这战马竟然是半点不动,牛威道:「岳帅!!」
「我等救助他们,他们竟是把咱们的行踪告诉了那帮子应国人,这等恩将仇报之人,咱们索性回过头去,一刀子把他们劈死了了帐!」
岳鹏武单手将这战马按服,却只是沉静道:
「那你我和以力残杀百姓的人,又有什麽分别?!」
牛威哼了半响,只是恨恨道:
「可是,他们,他们恩将仇报!」
岳鹏武环顾左右,缓声道:
「我们的视角里面,或许如此;可是对于百姓来说,他们在这乱世之中勉强求生,却被这诸多事情席卷,又是贼人劫掠,又是官府喝问,惊慌恐惧,必然是难以冷静下来。」
「况且,对于他们来说,被贼子掠去了,又被我们送回去,官府自是要对他们为何离去,又如何回来,好生盘问。」
「百姓经历这样的事情,肯定心中惊慌恐惧,手足无措,这样喝问的话,下意识回答也是常有的事情,并非是要出卖,而是恐惧罢了。」
「我等做事情,也要考虑到百姓是处于如何处境,万万不能因为我之不顺,
便要去恣意泄,却不去考虑,普通百姓的苦衷和处境。」
「正因为手中有刀,才更需谨慎。」
「否则,一步踏错,便是那般恣意妄为的贼人大盗了啊。」
众人闻言,各有所思,牛威握着刀的手掌缓缓松开,翻身下马便拜,
道:「多亏了岳帅阻拦,否则的话,俺险些就怒气上涌,成了那些个往日自己最看不上的家伙。」
岳鹏武自是安抚开解,他手中之枪只为了救人和太平,众人复又前行百里,
过了几个关卡,前面所剩下的阻拦已经不多,派人前去探查,回来禀报前线情况。
单雄倒是松了口气,道:「过去前面这一段路程,就只剩下了最新修建的应国边关了,这才是最大的困难,这一座城池,很是难以绕开,左右看管极严。」
「或许最好的法子就从前面强冲过去了。」
这样话语说出来,众人都陷入一种沉默的氛围当中。
城池,要塞,强冲。
但凡是城池,则必是有守备,要塞之中,机关术,弓弩,箭矢齐射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事情,此地盘查严苛,几乎不可能隐藏身份混进去,若是要强冲,则意味着需得要面对箭矢如雨的要塞往前死命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