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隐约感到不太对劲,还想再追问些什么,但身旁的人却已经将脸别到了一旁,锋利的下颌淹没在浓稠的夜色之中。
回到家后,祝盈盈看到祝鸣带回来的大包小包,也被吓了一跳。
可她非但不觉得祝鸣败家,反而高兴得和小兔子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蹦蹦跳跳打转了好几圈,又给兔笼里的兔子添了干草,嘀嘀咕咕地念叨了好久。
“小满啊。”
她蹲在兔笼前,对着嚼腮帮子鼓鼓的垂耳兔念叨起来:“你在那边放心吧,小鸣已经结婚啦,刚刚度蜜月回来,现在也更爱出门走走了……”
祝鸣的嘴角轻轻动了一下。
他折腾了一整天,本想直接回屋子睡觉,但一想到这些衣服的价钱,还是决定先挂进衣柜之中,晚睡那么个几分钟也不会怎样。
过了一会儿,祝盈盈出现在他的房门口,提议道:“这周末的度假,要不你也把小席一起叫上吧?”
“不叫。”祝鸣拉开西装的防尘袋,拒绝得毅然决然:“而且我自己也不打算去了。”
祝盈盈一惊:“为什么啊?”
“让我猜猜,你的那位‘朋友’应该、本来也没邀请我吧?”
祝鸣幽幽地一语戳破,并特意把“朋友”两字也加重了读出来:“我才不要去做电灯泡呢。”
脚边的小兔子耳朵一抖,祝盈盈假装没听懂,叉着腰:“你,你说什么呢?”
“好啦,这次呢,你们就好好玩。”
祝鸣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最后一件衣服挂在衣柜里:“等你度假回来,也像我当时带席羡青那样,你把你的‘朋友’带到咱家,一起吃一顿饭吧。”
祝盈盈的脸颊染上飞红,嗔怒道:“你,你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就真的生气了!我和梁枫现在真的只是朋友——”
脚边的白狐微微眯起眼,祝鸣抓住了话中的重点:“现在?那以后呢?”
祝盈盈一僵,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半天说不出话,红着脸和小兔子转身跑出了屋子。
周五上午,祝盈盈喜气洋洋地拎着行李前往了一区,留下祝鸣独守空房。
祝鸣时刻谨记自己贴身医生的身份,白天也没怎么闲着,又在实验舱里埋头研制了几种药剂。
整理恒温箱的时候,他现有一种药的活性在一周后就会变得不佳。斟酌少时,决定给席羡青送上门,让他尽快试试。
了短信,席羡青却一直没有回复。
祝鸣在“让自己的心血进入垃圾桶”和“叫一个跨区快递之中”权衡了片刻,回想起上次过敏症状后鸡飞狗跳的洗洁精,还是决定干脆自己今天直接上门,顺便交代一下使用禁忌。
却没想到开门的人是席慕妃。
席慕妃依旧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手里抱着光屏和电子笔。白孔雀姿态优雅,眯着弟弟同款的豆豆眼,在主人脚边松弛地休憩着。
祝鸣一眼就认出她身上的裙子,是席羡青那天买两条紫色裙子之一。
似乎是薰衣草紫的那一条,嗯,不太确定。
看到祝鸣,席慕妃的神情显露出了一种略带惊奇的复杂。
随即她弯弯眼睛,对着祝鸣热情地挥了挥手。
祝鸣将装着药剂的塑封袋无声往轮椅后方藏了一下,然后放慢语:“席羡青,他在不在?”
席慕妃摇了摇头,拉开大门,示意祝鸣先进来。
祝鸣进了屋,看到她在手中的光屏上写了些什么,然后递到自己的面前。
他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他去参加爷爷的生日宴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吐舌头的颜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