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话,他只卖了一个。”刘大人拿出厚厚一沓口供,翻到这一桩案子:“起初班主不肯交代,我们用了刑,方才撬开他的嘴。”
“他说当年在南凌州搭戏台子唱戏,拐了三四个相中的小孩子。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一位打扮的很体面的下人找上他,指定他掳走当时在台下看戏的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穿着打扮很富贵,是一个小少年带着来看戏的。那位下人告诉班主,小女孩是她家小姐的孩子。”
“因着孩子的父亲家世富贵,她家小姐的家世低微,男子将孩子强行给带走了,不愿意许她家小姐名分。”
“她家小姐无法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无论花多少银子,都是要将孩子给抢回来。”
“班主怕惹麻烦,从来不会拐出身富贵的小孩,但是对方给的银子多,他见钱眼开,还是铤而走险地抢了孩子。”
“班主留了心眼儿,担心是有人做局坑害他。他便让那位下人写了字据,保证是她委托他们拐的人,最后保险起见,还又偷走了下人的玉佩。”
刘大人将班主犯案的具体细节,全都一一交代出来。
长公主皱紧眉头,那位班主大概是第一次拐出身富贵的小孩,心里怕惹上事儿,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将这两样证物留在身边。
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刘大人,小女孩身边还有人呢,班主又是怎么将人给拐走的?”
刘大人循声望去,瞧见沈青檀的表情有点怪异,究竟怪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他们是明着抢,特地点了几个武生相互打架,打到小女孩面前,再打到带着她的少年身上,趁着混乱抢走孩子,拿蒙汗药捂晕了带走。”
刘大人继续说道:“班主说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拐走孩子之后,先前丢了孩子的人报了官,他急急忙忙带着人出城避风头,这才现小女孩手腕上戴着的手镯子很不一般,害怕摊上了事儿,不敢打小孩身上物件的主意。等风声没那么紧的时候,他才将孩子给了主顾。”阅宝书屋
沈青檀喃喃地说道:“这样吗?”
刘大人回:“是啊,班主说当时害怕极了,若非接了这一桩买卖,他早就换了地儿。那个小女孩又闹腾的慌,他只能等药效一过,便又继续拿药捂晕了。如果官府再严查几日,他便要杀了那个孩子去逃命。”
他之所以知道的这般详细,全是因为长公主交代办的案子,不敢马虎了,每一桩事情的细枝末节全都审问出来。
沈青檀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指,眸光再次落在长公主手里的字据与玉佩上。
这块玉佩熟悉到她闭上眼睛,只是摸纹路都能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