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豪搓着手点着头,每一根头丝都写满了好奇:“好,你去忙,耀哥。”
汪春兰听到耀哥两个字,虽然早有了预感,但心还是被剧烈的刺痛了一下。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男人的头部,那里并没有出现什么触目惊心的伤口,再次摸了两遍她才放心下来。
看着苏红军身上打湿衬衣和外套,她哑着嗓子吸着鼻涕问道:“还有换洗的衣服吗?”
“有,在楼上,我们上去说话。”
汪春兰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又给苏红军擦了擦身上的衣服。
走进电梯,汪春兰靠在苏红军的身上,他们双手紧握,直到走到办公室里的休息间也没松开。
“你是不是把过去的事都忘了?”汪春兰靠在沙的一角,她看着换完衣服出来的苏红军,柔声问道。
“是的,我一醒过来就在海上漂浮着,被虹港人救了,这些年一直在那边生活。”他的表情因为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有些痛苦,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也有些零碎的记忆,并不连贯。”
汪春兰在苏红军的脖子处摸了摸,这个动作让他的呼吸蓦然一窒,他没有动。
等汪春兰找到吊坠扯出来,她才露出第一个真正的笑脸:“还好这个东西没丢。”
“这是什么?”苏红军把吊坠直接拿下来,放汪春兰手里,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就像怕她下一秒会消失一样。
“这是你存放东西的芥子。需要你自己打开它,我开不了。”汪春兰重新把吊坠挂到苏红军的脖子上,扑面而来的美好气息让苏红军的呼吸有些急促。
接着汪春兰把苏红军的一切都给他详细地说了一遍。
苏红军根据汪春兰的解说分析对照着记忆里的那些零散的东西,还是太少了,如果能再多一些记忆就好了。
他按照汪春兰所说的方法进行冥想,这些是他以前为了让汪春兰能使用芥子特意教给她的,现在又由她交还给他。
冥冥之中,他看到一个闪耀的光点,但仿佛像隔了一层膜一样,怎么也触摸不到。他分析可能因为脑袋受过伤的原因,也可能因为好久没有冥想过了。
睁开眼睛,对视着汪春兰期盼的眼神,他摇了摇头:“还不行,可能再冥想一段时间差不多。”
“别不着急,慢慢来,现在你好好在我面前比什么都好。”汪春兰说完眼里又泛起了泪花。
苏红军强忍着心痛给她擦拭了眼泪道:“和我说说这些年你的事情。”
汪春兰刚想开口,窝在苏红军怀里的她突然直起后背,提高了声音道:“军哥,忘了把你的事告诉爸妈了,你要不要现在告诉?”
苏红军还沉浸在一堆的信息冲击下,听到这句话,他平静地点了点头:“先打电话。”
因为失忆,他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只有身体记忆一般,身体总比大脑先行。
对于汪春兰如此,即便心再疼也如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像是他的身体里有了两个人格,现在的他属于滋生出来的第二人格。可能再熟悉一段时间这层膜才会彻底消除。
对于父母也是如此,不过还是身体先行,汪春兰打通电话后,他直接接了过来,听着对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轻声叫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