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期很爽快的应了,反而道:“你一个人怎么能行,还是带个人和你一起吧!这样安全些。”
一旁的蓝海听到这话,连忙附和道:“卫师兄说的是,我和你一起送大师兄回去吧!”
孟林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虽然蓝海小事上有些跳脱,但大事上还是靠谱的。
卫子期唇角微勾,右手覆上左臂,轻轻拍了拍,那里正是刚才被蓝海撞到的地方。
——
宫卿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昏沉,望着头顶的红漆木房梁,脑海里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幕。
“青…箬…”宫卿一字一句颇为咬牙切齿。
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她居然还没死,倒下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这次栽了,青箬是哪个仇家给自己设下的美人计,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再次睁开眼睛。
宫卿坐起身,视线一扫,是昏迷前熟悉的场景,再次讶异,居然也没有被掳走。
突然,宫卿面色微变,向袖中摸去,果然,原本放在怀中的东西不见了。
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有什么仇家,没有什么美人计,自己居然被个低贱的妓子算计了。
一阵掌风袭去,房梁断裂,木头和瓦片落地出一阵巨响,屋里的摆设付之一炬。
碎屑从房顶落下,落在空旷的大厅里,老鸨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天杀的,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呦!
把屋里的一切都摧毁后,宫卿还不解气,纵身一跃,红色的斗篷在身后飘扬出优美的弧度。
空旷的大厅里没了往日的热闹,破碎倒地的桌椅摆的到处都是,从楼上散落下来的碎屑砸在收拾桌椅的奴才身上,传来一阵哀嚎。
宫卿没理会楼下的一群奴才,视线一扫,落在站在角落里的老鸨身上。
老鸨只觉得耳边一阵巨响,吓得一哆嗦,身边的香炉倒在地上,灰尘扬起,呛的她一阵咳嗽,缩在角落瑟瑟抖。
“青箬呢?”宫卿捏着她的脖子,眼神凶恶,恍若修罗。
老鸨脸色憋的通红,喉咙里出微弱的“呵”,双手胡乱挥舞,一副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样子。
宫卿蹙了蹙眉,松开手,老鸨得到自由,瘫在地上捂着脖子狼狈的咳嗽,望向宫卿的目光满是恐惧。
察觉到她有些不耐烦,老鸨声音沙哑道:“青箬已经被赶出春风楼了,和我们春风楼再也没有丝毫关系。”
“怎么回事?”才拿走了她那东西,就被赶走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会儿老鸨已经缓过来了,见她眼里的杀意消退不少,老鸨忙将今天的事交代了一遍,接着讨好道:“他被赶出去的时候身受重伤,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宫卿脸色难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到底晚了一步,那东西已经被用了,用在了她心心念念的卫渊身上。
老鸨看着眼前这人难看的脸色,再次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找青箬寻仇的?而是他的恩客?
果然就听眼前的女子问道:“他被赶哪去了?”
老鸨连忙讨好:“走的时候我把他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他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要找个医馆疗伤。”
宫卿不再停留,飞快的转身离开,心中杀意翻涌,居然被个低贱的妓子算计了,自己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
青箬体弱狼狈的躺在床上,围在他身边的两个大夫摇了摇头,“好险,离心脏差一寸,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会这条命。”
身边另一个大夫接着道:“这有什么用,腰废了,男人这一辈子也毁了。”
“小点声,他马上要醒了,这件事还是等他伤好了再告诉他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青箬缓缓睁开了眼,眼底一片黝黑暴戾,心中恨意翻涌,卫渊,又是他,自己两辈子活的这么凄惨,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青箬还在里面恨的咬牙切齿,就听外面一阵喧哗,接着是桌椅倒地的声音。
青箬脸色微变,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果然,熟悉的女声传来,他吓的一哆嗦。
青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只是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角红色衣袂出现在自己眼前,青箬绝望的闭上眼睛,“别杀我,别杀我。”
眼前的男子瑟缩在床上,脸色苍白,神色惶恐,宫卿嫌弃的蹙眉,这样一个男人,在生死面前丑态毕露,果然只是个妓子,外表再光鲜,内里也是不堪的。
“慌什么?伤的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青箬的求饶声戛然而止,错愕的抬起头,女人的声音温和,没有丝毫杀意。
见他没吭声,宫卿再次道:“那药用在卫渊身上了?”
提到那药,青箬倒是不慌了,她曾经说过,这蛊天下只此一只,独一无二。
“对,用了。”青箬语带讨好的接着道:“圣女不是喜欢卫渊吗?我可以把他送到您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