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迎接宾客们的这份贺喜。
“多些诸位大人百忙之中拨冗出席,为小女这一场大婚增色不少……”
当满座之人全都觉得这场婚礼已经圆满落幕。
徐大夫人难道能说出半个不字?
她不能。
尤其是在满座宾客也一同向她贺喜的时候,她也只能收下这份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喜色,转而以笑容回应。
大喜的热闹之中。
只有默默退出大堂的谢琼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很茫然。
明明是徐家和陈家的婚礼,为什么他一个姓谢的人要在大堂里?
还得抱着那只戴了红花的大公鸡?
陈宪虎先前抱着条野狗出现的时候,他就吓了一跳,生怕这醉了会打人的陈宪虎从什么地方掏出几碗酒喝下肚里,甚至是放狗咬人。
虽然到最后也没挨打。
狗倒是放了,但也只是叼走了鸡。
可谢琼文总觉得他也该和这些宾客一样,是吃席后送上贺喜的人。
而不是在这大堂里等着别人来贺喜……
……
荒唐的鸡鸣狗吠之后,徐年几人跟着一名找到他们的陈家仆人回到了先前他们吃席的小院里面,宴席上已经是杯盘狼藉没什么菜了。
不过重新回到这里的陈宪虎也不计较,正在剩菜里找肉吃。
“陈兄何至于此啊?刚请我们看了这么大热闹,怎么能让你在这里吃剩饭剩菜!快,再让厨房做一桌!”
陈宪虎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胖子,是想再蹭我一顿吧?没啦,九珍楼的厨子哪这么好请,说好了几桌就是几桌,想让人再临时加多做一桌菜,我可没这这么大面子。”
各自坐下,自是满肚子疑问。
都不用徐年开口问个详细,嗓门犹如闷雷般的何霄已经忍不住抢先问道:“好好说说,你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怎么就成了鸡犬拜堂?”
“呵,还不是这镇国公府好大的脸!”
“他们不愿意让嫡子入我陈府当个赘婿,当我们就愿意要他们入赘了?”
“谁稀罕似的!”
“都是君命难违,他们徐家不当人,我陈家凭什么受这窝囊气……”
事情做都已经做了,自然就没了什么不可说。
陈宪虎当即便说了。
徐府不知从哪儿找了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代替那草包入赘。
而且私生子目前还不知在哪儿。
今日大婚拜堂,还要用公鸡代替。
“……要我妹妹嫁公鸡!他们哪来的脸,况且这明明是入赘,公鸡入赘有哪门子道理?”
“这不,我就抱了条野狗。”
“公鸡配狗,这才是天长地久的天作之合。”
陈宪虎说着,倏然摇了摇头,惋惜道。
“不过话说回来,徐家那私生子也是可怜。”
“没享受过徐家的富贵却要替徐家入赘……他应该也是有些志向在身,所以才不愿意当个赘婿吧?
“但愿他能摆脱徐家,达成胸中志向。”
陈宪虎说着,给自己倒了杯酒。
朝着远方举杯。
是在敬那位不曾蒙面,却不愿当赘婿的徐家私生子。
赘婿虽贱。
但也要看是在谁家当赘婿。
宰相门房还七品官呢,乐意在大将军府里当个赘婿的人可不少。
陈宪虎倏然想起什么,看向徐年。
“大哥,徐家这私生子赘婿还与你是一个名字。”
“同姓为徐。”
“还都是单名一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