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与芮不能这么干,他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能让矿工听话,为他所用,还要得到大量的铜铁,哪怕亏本都得这么干。
但想招到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利益和好处,就是要让别人觉得能在这里赚到钱。
秦卓为了维持这个矿的运转,当初是亏本经营,每年血亏数千贯。
现在招募仆人制度,恐怕会亏的更多。
“如果每个月两贯工钱,以契约形式,能不能招到人?”
赵与芮在京师招仆人侍女,一个月才几百文,但包吃住,其实花费也在两贯以上。
“两贯这么多?”秦东也是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显然这价格已经比较高。
毕竟这会大宋一个吏役也才两贯左右,很多军士才一贯收入。
“包吃吗?”秦卓问:“如果是用工,可以不包吃,如果契约仆人,可是要包吃的?”
“包吃。”赵与芮重重点头。
“包吃肯定没问题,如果不包吃,矿工耗废巨大,需要吃饱,用工肯做,契约未必肯。”
以前一贯收入肯做,因为没有卖身,现在契约卖身,你还不包吃,那就要考虑了。
“如果要五万精壮矿工,大概多少本钱。”赵与芮问。
秦卓立刻盘算起来:“每人每月一贯,加上吃(住的话基本可以忽略,矿洞里能住,边上也有简易的房子,还有村民都是附近的人),每人每月支出最少两贯。”(因为矿上的人不能吃两顿,必须吃三顿才有力气,还得经常有肉。)
一个月十万贯,一年一百二十万贯。
“这么贵”赵与芮也脸色微变,嘴角都抽了起来。
想了下后,他又问:“只招精壮怕有点难。”
秦卓点头道:“这边矿工以前都是全家一起,老老少少,如果沂王不是只要全部精壮,招工比较容易,而且老人少年和妇人,可以工钱少些。”
赵与芮一直想要五万精壮,估计是想练兵,秦卓也有点数,但五万精壮太显眼,而且未必能招到,毕竟以前都是全家一起出动,伱只招一个,别人未必愿意。
赵与芮当然能听明白,沉思了会,又问:“若是一家一户招,开支多少?”
“我们如果包吃,老人妇人出到一二百文差不多,能干活的少年,也大概这个数,妇人和少年们,只能少吃肉,但伙食费也不低。”
“同样五万户,一年开支,估计得一百五十万贯左右。(户均约三贯)”
当然,每户如果有一个精壮,也同样有五万精壮。如果每户有两个精壮,等于有十万精壮,但精壮工钱高,必然付出成本大。
“我们一年能赚多少?”赵与芮再问。
能赚多少钱,只能按以前的数据来估算。
宋徽宗年,这个矿场年产铜五百多万斤,但朝廷只打造了一百多万贯铜钱。
当然,当时也是铅山铜场的巅峰期。
其中就涉及到一个问题,朝廷收购了几乎所有的铜,但永平监当年就打造了一百多万缗,约一亿多个铜钱,所以很多铜都是没用掉,或用在别处了。
秦卓还在计算,赵与芮道:“不用这么复杂,简单点。”
“朝廷当年收购价为每斤两百五十文,算五百五十万斤产量。”
“其中三成交朝廷,两成交矿主,五成是矿工。”
“矿主应该得到一百一十万斤,折钱二十七万贯。”
“十万矿工们分了约七十万贯。”平均每月也就六百文左右,但当时物价低,一家三口一起在矿上,月收入可达两贯,再加上还有随同的铁矿,铅矿等可以售卖,百姓们也愿意干,所以后来随着物价提升,收铜料的价钱还是两百五十文,自然没有人愿意干了。
其实比物价,直接点就是看米价,铅山矿场巅峰期,元丰年间,大宋粮价为六百多文一石,矿民们当时干一个月够买一石粮,而到绍兴年铅山矿场倒闭时,粮价为六贯一石,差距整十倍,难怪没人干了。
现在粮价保持在两贯一石,也是当年的三倍多。
秦卓眉开眼笑:“沂王这样算没问题。”
但矿主还要交税,当年的税可不是现在秦卓这样五千贯,当年五万贯。
“是。”
“让他们重新招募,签定契约,以招募仆人方式,为我们炼铜。”
“我要的是仆人式工人。”(听话的工人)
以前的方式,就是百姓们自己跑到矿场来干,和矿场老板说好,炼出的铜料,交三成给朝廷,两成给老板,其余算他们自己的。
通常矿场老板啥事都不用操心,坐拥两成利,所以巅峰期,这里有十万多人在炼铜,老板坐享其成,吃的满满。
现在赵与芮不能这么干,他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能让矿工听话,为他所用,还要得到大量的铜铁,哪怕亏本都得这么干。
但想招到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利益和好处,就是要让别人觉得能在这里赚到钱。
秦卓为了维持这个矿的运转,当初是亏本经营,每年血亏数千贯。
现在招募仆人制度,恐怕会亏的更多。
“如果每个月两贯工钱,以契约形式,能不能招到人?”
赵与芮在京师招仆人侍女,一个月才几百文,但包吃住,其实花费也在两贯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