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女,王家说你曾给王老五扎过针灸,可有此事?”
温倾城朗声道:“回大人,确有此事,当时王老五已经失血性休克,命悬一线,我若不施针,怕是他撑不到回家。”
“你说王老五休克,命悬一线,可有证据?”
温倾城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大堂:“我有人证,给我们盖房的帮工们,月牙村村民,都是人证,大人可传来询问。”
王老大站出来,对县令拱了拱手,县令懒懒地道:“讲。”
“大人,这些人证都是他们本村的,自然向着温氏女,我问过我们村的鹏哥儿,他说我家兄弟是为了试温氏女的医术,假装摔下昏迷,既然是假装怎么会真死了呢。”
“就是这贱女人扎死了我家老五。”王老太指着温倾城骂,县令一拍惊堂木:“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警告一次,再不改,请出堂去。”
王老太悻悻地住了嘴。县令看向温倾城,肃声道:“你怎知王老五是死于失血性休克?”
“大人,我会医术,自是可以诊断。”
县令皱了皱眉,审视着温倾城,“你说你会医术,师从何处?”
“没有师父,我的医书就是我的师父。”
县令板起脸,厉声道:“竟敢愚弄本县,没有师父就是不会医术,自学成才也敢给人下针?!”
“我扎的几个穴位都非常安全,也对症,大人若不信,可找大夫查验尸体上的针孔。至于我的医术,我们村里人很多人都知道,我也确实给人治好了病。”
“你说的这些,本县自会派人去调查。本县再问你,王老五掉下来的屋顶有多高。”
温倾城脑中迅速换算了一下,“一丈有余。”
县令听完狐疑道:“一丈有余不至于摔死。”
王老五拱手道:“大人明鉴,正常这个高度,我家五弟又是故意摔下,不可能摔死,一定是温氏胡乱行医扎死了他!”
温倾城瞪了王老五一眼,立马解释:“大人,房屋虽是不高,但王老五刚吃饱了午饭,这种情况,别说是从屋顶摔下,就算是被撞倒,如果赶巧了,也会导致脾脏破裂而失血休克。”
师爷附到县令身侧说道:“是不是因脾脏破裂而死,这只是温氏的一面之词,她的医术也不一定灵,还是先请仵作验尸吧。”
县令点点头,冷眸看向温倾城,肃声道:“将温倾城收监待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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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村温家宅子里,子诚知道大姐被抓走了,拉着初一要去把大姐救回来。
叶秀英一脸的憔悴,拉过子诚。“子诚,别闹,你大姐会回来的,咱们没犯罪,一定会没事的。”
叶秀英心里也在打鼓,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县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都下午了,倾城被带去问话怎么还没回来,他们有没有给她水喝,有没有管她吃饭?
“子诚,初一,你们在家呆着,我去找阮三郎,坐他船去趟县衙,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闻言,初一也要一起去。他早就预料到会闹到县衙,提前送信给左二爷,最早明天上午,他就会赶到清河县。
但是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温倾城,这丫头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但有时候挺犟的,而且一身的傲骨,不懂低头,到了县衙怕她会吃亏。
叶秀英带着初一刚出门就看到阮大婶匆匆跑来。“秀英,衙门来人了。”
叶秀英闻言一喜,急问道:“衙门来人了?我家倾城有消息了?”
阮大婶突然变得吞吞吐吐,如果不说,叶秀英更会胡思乱想。
“倾城被收监待审了,刚才官差到我们家查访了,问了我们一些问题。问我们倾城到底会不会医术,之后好像又去了别家。”
“阮嫂子,我觉得我这心七上八下的。”
“秀英,你也别慌,要说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王家无非是想讹你们点钱,他们不占理,我听衙役说明天上午会再审,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叶秀英神情恍惚地点点头,又问:“他们还问什么问题了?”
“就问了知不知道倾城会医术,还有王老五从屋顶上掉下来的一些细节。”阮大婶说完又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秀英,你最好先去趟你婆婆那边,到时候问到他们,别让他们胡说。”
“对对对,我这就去。”叶秀英忙点头,回头小跑了两步又停下说:“谢谢你啊,阮嫂子。”
“害,谢啥,快去吧。”
叶秀英带着初一去了老宅,急迫地敲了敲院门,赵春花一边往院门走一边骂着:“谁啊,要死了,别敲了,来了!”
赵春花打开门看到是恍恍惚惚的叶秀英,先是一愣,又阴阳怪气地说:“二嫂,你怎么过来了,真是稀客。”
叶秀英不等赵春花说完,就先快步走了进去,如今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为她女儿。
“二嫂来了……”赵春花吆喝着,在后面快走两步跟过去。
一家人都在家,叶秀英去了温老大那屋,老太婆也在,叶秀英说明了来意,温老大不咸不淡地说:“这种事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得跟人家官差得说实话。”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倾城确实会医术,她治好我的病,还救活了老赵家的虎子,这事你们都知道啊。”
温老大嗤笑一声:“我没听说倾城跟谁学过针灸,她就敢给人下针,我就感觉她早晚出事,太大胆了,这次也算是个教训吧。”
叶秀英急了,带着哭腔说道:“倾城早就在自己身上试验过无数次了,大哥,娘,你们这次一定要帮我,照实话说,倾城也是懂医术会针灸的,不会把人扎死,王老五是自己摔死的。”
张素芬坐在床沿,吐了口瓜子皮,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该当发生这种事,人就得认命。”
“倾城好歹是你们的侄女,就算不是亲侄女,她从小起早贪黑,伺候一家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今她落难了,你们就替她说句公道话吧。”
温玉凤这会儿心情很好,前段时间,温倾城风头盖过了她,让全村人都知道温倾城最优秀最能干,会针灸,能赚钱,如今她进去了,那以后就是她温玉凤一枝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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