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伺候温药师是奴婢的福气,奴婢自是愿意,万死也难报温药师的知遇之恩。”白薇自是愿意,她原本做杂工的,平日里那些个大丫鬟趾高气昂,从不把他们这些杂工放在眼里。她每天起早贪黑,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如今一跃成为温药师的贴身丫鬟,还有机会学习制药,简直是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墨景泓面带笑意说道:“你看中的人果然不错,这小姑娘看着白白净净,口齿伶俐。”说完看向白薇,“温姑娘中意你,以后你就负责近身伺候温姑娘,做她的助理,就按一等丫鬟的份例。”
“多谢公子。”白薇激动地跪下磕头,温倾城把她扶起来。
墨景泓见温倾城拉着白薇的手喜欢的紧,倒把他晾在一边了。“好了,城儿,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送走了墨景泓,白薇一脸惊讶,这还是她印象中的公子吗,整个贺氏都知道公子平日严肃威重,不苟言笑,他竟然对这位温姑娘笑的这么温柔,还很亲昵地喊她城儿,这位温姑娘果然是公子心尖上的人啊。
“温药师,您对奴婢有大恩。”白薇说着又要跪,被温倾城眼疾手快地拉住。
“别动不动就跪,我是乡下人,我们那不兴这个,你也别自称奴婢了,我可没拿你当奴婢,我是真的欣赏你这个人,才让公子把你调来的。”
“不称奴婢怎么行,贺氏规矩都是这样的。”
“那就咱俩的时候你我相称即可,也不用喊我温药师,叫我名字就好,我叫倾城。”
“奴婢。。。。。。我,不敢,我还是喊你姑娘吧。”
“嗯,好吧,你怎么顺嘴怎么来,我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你的被褥呢?带了吗?”
“带了带了,就在外面放着呢。”
温倾城带她去了厢房的小卧室,让她放下铺盖,又带她去参观了实验室,毕竟以后白薇是要给她搭下手的,里面的器械自是要熟悉一下。当然,温倾城的那些先进的设备、移动电机,在做完风寒颗粒的时候就已经收进空间了。
白薇看着贴墙博古架上放置的各色瓶瓶罐罐,睁大了眼睛,连连惊叹,还有那些制药的器具,都是她没见过的。
“这么多器具,奴。。。。。。我笨手笨脚的,能帮上姑娘忙吗?”
“这里东西虽多,但不是每次制药都全部用到,你跟着上手慢慢做,时间长了就熟悉了。”
白薇之前一直在外院干粗活,没进过那些制药师的实验室,就连平日里温和的彭药师也没让她进过他的实验室。乍见到琳琅满目的各类精巧的制药器具,一时也看花了眼。
白薇第一天过来,温倾城先让她整理好自己的屋子,没给她安排活。现下手头上也没什么要紧事,温倾城给家里写了封信报平安。虽说大齐王朝信息传递度慢。但是屠城那么大的事,商人往来贸易,肯定会传到叶秀英的耳朵里。
叶秀英本就心眼小,若是被她知道,定会胡思乱想,一打听就知道,温倾城路过江陵,她很可能会以为温倾城遭遇了不测。
写完了信,温倾城又叫着白薇一块出去,到街上买些特产,一并托镖局给她送去。
温记的人多,温倾城每个人都考虑到了,逛了一圈街下来,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干脆雇了辆马车,拉着满满一车东西直接运送到镖局。
“姑娘,咱们回去吧,外面冷。姑娘在此稍候,我去雇辆马车来。”
“好,你去吧,那边有炒栗子,我去买些炒栗子,然后在店门口等你。”温倾城闻着炒栗子的香味凑过去,买了两斤炒栗子。
温倾城买完转身,蓦得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紧紧地盯着她,四下看了看却毫无所获,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她从江陵城逃出来,被叛军追杀形成的后遗症,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她。
不会是得被害妄想症了吧,温倾城倒不会自恋的以为是哪个公子看上她了。自己今日穿的很朴素,只化了个淡妆,在京都这么繁华到处是名门贵女的地方,她这样子实在不起眼。
这时,白薇雇了马车来了,温倾城被扶上马车回了贺氏。
入夜,东宫的书房内,点着几盏连枝灯,在那光亮处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正凝眉看着一份奏报。
“殿下,巴虎来了。”
青年男子正是当今太子墨连彻,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情绪波动。“叫他进来回话。”
很快,一个身穿劲装,身形笔挺的男子进来,单膝跪地行礼。墨连彻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殿下,您让属下查的人有线索了。”
墨连彻原本如深潭般的眼眸蓦得亮了。“人在何处?”
巴虎顿了顿,道:“殿下,今日在南市口遇到一个人与画像中的少年容貌颇像,只是此人是个妙龄少女,属下以为画像中的人与这少女或许是姐弟也未可知。”
墨连彻抬眸,“不错,画中人是女扮男装,实际就是个姑娘,一定是她。”墨连彻接着问道:“那她现在何处?”
墨连彻回到京都一直在找温倾城,他曾听温倾城说过,她要去京都寻亲,若是温倾城有幸活下来,一定会来京都。
墨连彻认定温倾城是个人才,吃了她的药,伤口竟恢复的异常顺利。还有她那惊人的针法,竟让他眼睛复明了。还有一点,他从未见过她那样胆大的姑娘,女扮男装,聪明狡黠,又有一手的好医术,在他与杀手缠斗之际,竟会放暗器助他,与他患难与共。
这样的女子在他生命中,仅此一个。他还记得,那个软软的身体因昏迷曾倒在他的怀里,她那么脆弱又那么强大。在给他换湿衣服的时候,曾无意中现了她女扮男装。墨连彻有意找到她,将她收入东宫。当日情况紧急,他不欲暴露身份,也顾不上她,只得让手下的道人抹去了她的记忆。
“你可看清了她的下榻之处?”
巴虎道:“属下一路追踪至东棉花胡同就被黑衣人所阻。这位姑娘身份定不简单,暗中有高人保护,属下与那黑衣人交手,学艺不精,被其所伤。”
墨连彻眉头皱起,瞥向巴虎的右臂,确实包扎着。“下去吧,继续盯着,查清楚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