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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锡离去前还是不放心,又道:“你小心些,有什么变故就赶紧出城,不用管我们。”
沈讷言点头:“知道了。”
说来也是巧,陈锡刚刚走到王宫附近的一条街道,正欲查看查看里头的情况再行动作——T才躲过一列士兵,藏在屋檐下,就见着对面的石墙被一股巨力轰塌。
猛烈的烟尘让T目不能视、捂紧了口鼻。等灰土稍微落定,没那般凶猛,T连忙朝前看去——
灰烟朦朦胧胧地现出了三人的轮廓:“白先生!你非要与我们作对吗!”陈锡一瞬认出,这是袁愫的声音!
T心下一喜,果断从藏身处跳出:“吟稣!”
天知道T有多恐惧,虽然吟稣是神,但T的对面可是男女主欸!比神仙更不讲道理的存在,谁知道T们的挂会不会开到,连吟稣都无法对付的地步!
“别过来!”吟稣听见T的声音,急忙喊道。
但……已经晚了。陈锡速度也是极快,几乎在出声的同时就来到了吟稣的身边。然后T便发现,这烟尘似乎有些不对,但还没等T想出什么,肺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就令T立马晕了过去。
吟稣无奈,只得连忙撑住就要软倒在地的陈锡。
而对面的两人——男主谢浥尘一身玄衣、兜帽罩脸,再加上站在女主之后几步的位置,隐在烟雾中,没什么反应,也看不出神色;袁愫换下了王后的装束,T依旧喜欢素雅的衣饰,一袭水色无纹绣的长裙,头发以一支珍珠镶饰的木簪尽数盘起。T嫌弃地朝陈锡瞥去一眼,道:
“原来平国的王上,便是几年前刺杀我国将领、扰乱战局的通缉犯。”T的语气仍然很淡,咬字轻轻的。
吟稣调整了几次陈锡靠在T身上的姿势,但对方还是无法平衡要倒;吟稣最终放弃了,使用双手将人锁在身前,对方的头老老实实地枕在T的肩膀上——终于是,一动不动。
吟稣便就这样与两人对话——陈锡比T矮,倚在T身上刚好能让T露出头脸:“袁小姐,我意已决。”
袁愫“哼”了声,道:“你应该叫我‘夫人’。”
吟稣看了看T身后的谢浥尘,然后将目光转回T身上:“抱歉,新婚快乐,夫人。”
袁愫蹙眉,还没等T说什么,T身后的谢浥尘就开口了:“白先生,我们不会让你走。”
T的音色有些沉,好听但不大悦耳,像提琴的低音;说话时语气平平,具有气势,上位者的威严在T这里显露无遗。仿佛这句话一出口,吟稣就已经被T握在了股掌之中,被判有了应该的刑罚。
吟稣点头:“是的,我知道,你们刚才也是这样做的。”
两人不再多言,袁愫祭起灵力,一面五米高的火网拔地而起,呼啸着朝吟稣扑去。谢浥尘上前一步,对袁愫耳语几句,火网瞬时被袁愫一分为三,左右围击,顶上还有一面,四面八方密不透风。
吟稣眨了眨眼——T的动作被识破了;T苦恼地思索片刻——T不能直接消失遁走,因为这会留下陈锡——而后举起了手。
T很少与人打斗,动作慢腾腾的,本是为了遮掩T能随心而动使用法则,但意外有了种气定神闲的味道。
火焰在T抬起手的同时,熄灭了,消失得无影无踪。T举起手后,没有其T任何的光芒从那里溢出,T就是用一种无形之物抵消了袁愫的施法。
袁愫非常震惊,连谢浥尘都蹙了蹙眉。
但吟稣可不管T们心中何等念想,在火网消失后,T抱起陈锡朝城外飞奔。
身后两人没有追上,吟稣刚刚感到庆幸,就从时间之眼中看见一副景象;T的瞳孔微微收缩,抱着陈锡的手紧了紧。
T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之前约定的地点——那是一排废弃的民宅中的一座。屋里响起“啪啪”的鞭响,皮鞭入肉之声听得人牙酸。
吟稣躲过门口守卫的攻击,一脚踢开门扉。
沈讷言被抓了,T手脚被缚,拦腰一拃长的麻绳将T和房中一只柱子绑在一起;幸好吟稣来得早,刑讯才刚刚开始,T没受重伤。但饶是如此,十几鞭是少不了的,打在腰腹大腿,血顺着T的身体,从鞋尖滴下。
在T身前持鞭鞭打的是个熟人——经过这一番波折,云七也受些伤,装束不似从前平整;面具被藤条击碎,脸上凝固的血痂犹为可怖。
T身边站的两个暗卫,也或多或少地挂了彩。
听见动静,云七看清来人,没有说话,只狠狠地瞪着吟稣,像要用目光把对方杀死。
吟稣见此,防备地小心向前走了几步:“你放了T。”
云七笑出声来:“哈,好!”T的眼睛突然虚眯,犹如一只蛇锁紧了猎物;T死死地盯着吟稣怀中的陈锡,“拿T来换……我就放了这女人。”
吟稣不由得再次收紧了双臂——陈锡已经被T死死地箍在怀里了:“不行。”
在这同时,吟稣也打量着思考着,T丈量自己与木柱的距离,又朝后瞥了瞥另外的两个暗卫,思索自己使用法则,瞬移救下沈讷言后再返回,陈锡会不会被人劫持。
T没有想出个答案,也不敢动作。
沈讷言这时缓过痛来了,抬头看见吟稣,刚一喜,又瞧见了倒在T怀里昏迷不醒的陈锡,茫然地朝对方做口型:T,怎么了?
吟稣摇头,示意T不必担心。
而面对吟稣,云七同样不敢有丝毫懈怠;T悄悄地挪近了沈讷言——吟稣看见了T的动作,但没有任何办法,终是叹了口气——“若不想让T死的话!”云七把匕首架在了沈讷言的脖子上,“就拿平王来换!”
吟稣冷静道:“你不敢杀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