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腐蚀,愈合的那圈皮肤甚至比之前摸起来还光滑。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后面是一些实验室现场的资料,内容是测试其对于高温、极寒、还有物理切割的耐受度。
沙星末草草瞥了两眼,那些画面令他胃部不适。
他合上了册子,深吸两口气。
倘若是他没有隐藏自己体内有k病毒抗体的事实,估计下场也和a001差不多。
大概会被关在云氏生化的实验室笼子里,做成血袋。
还好,小怪物现在到他手里了。
沙星末跳下车,又在后备箱和车后座搜到一些饮用水,搬进了院子里。他在前抽屉里找出那圈骨环,和巧克力一起收进军用背包。
至于士兵遗落的其他杂物,除了纪丘的皮夹,其他基本都被翻埋进了土里。
饱食过后的小怪物似乎睡着了,它的花朵全部闭起,枝条也不再晃动,静悄悄地挂在那儿。
沙星末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楼,打着手电摸到二楼的走廊。本就蒙上灰尘的楼道里,如今更是一片狼藉,一条断腿躺在路中间,尸体的其它部分已经不见踪影。
他跨过那片血泊,走到尽头的休息室。这里是他的房间,门大开着,估计是那群士兵闯进来过。
他的房间很小,也很空旷。除了床铺和衣柜,只有一张板桌,上面放着少许杂物,一盏小灯,还有台终端机。
这台终端也是老古董了。唯一的功能就是收发、记录消息。沙星末坐到显示器前,打开屏幕,一字一句地敲着报告。
[尊敬的总领女士,今天发生了一件遗憾的事]
黑漆漆的窗外吹进一阵冷风,秋天快到了。远处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应该是变异的孤狼。
拾一不知钻哪儿去洗了个澡,它裹着湿淋淋的毛,偷偷潜进了房间,团在墙角的破布袋里。
发完报告,沙星末的眼皮开始打架。他关机起身,收拾了一会儿,把重要物品都放进背包,又从柜子里找了身干净的短袖短裤换上。
他坐在床沿,缓慢扯下左腿的浸湿的绷带。
纱布粘在了肉上,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把它剪开。被粗暴扯开的那圈肉,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骇人。
红色的血肉,乌黑的淤青,混着蓝色的消毒水色块。这左大腿上的一圈肉,简直惨不忍睹。
沙星末咬着下嘴唇,用湿棉花沾着生物消毒水,一点一点地拭过去。过去的一年,每天他都要重复这个动作,只不过那时候,还隔着一圈囚刺。
那圈两指宽的合金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肉里,连骨头都发炎感染。
最初那个月,他每天都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床板上,忍耐着绵延不断的疼痛。
冷汗如水牢般将他困住,无法挣脱。
这是只属于重刑犯的待遇,也是强行迫加的耻辱。
他是个能力出众的天才,但不会社交,成天只和怪物打交道。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在公投时处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