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谢了,沙博士,我过两天再来找你。”石风慢吞吞地把兜篷拉到头上罩着,心神不宁地往院门口移动。
“等等!”曲陆抓住石风的裤脚,“等,等我一起走,我还有话要跟沙博士说!”
石风停下了脚,张口正要说点什么,沙星末就打断了他
“曲陆啊,”他压低声线,语气阴森森地,“你为什么没有变异?”
曲陆一脸心虚地扭过头:“是,是喝了石先生给我的水,教徒的圣水。”
“圣水?”沙星末朝他勾了勾手掌,“过来,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圣水。”
曲陆吞了吞口水,一只手还拉着石风的裤子不放,脚迟迟不敢迈出。
“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讲吗,还在那里磨蹭什么?”沙星末手腕一转,抽出那把塞满了泥巴的、不能使用的枪,对准曲陆的头。
“别,别开枪!”曲陆被沾满泥巴的枪吓坏了,“你先别杀我,你听我解释——”
“你废话好多。”沙星末拇指做出拨档上膛的动作。
“别!对不起!我这就说!我这就——”
“是食人树送给我们的浆液。”石风打断了他,小心地望了一眼那满树藤条,“可以让伤口恢复的。只要在变异发生前喝下,有一定几率免疫k病毒。”
“你应该已经喝过了吧?”石风左脚一直放在大门口,准备随时开溜。还好,安托斯没什么反应。
“是甜味的黏液吗?”沙星末脑海里浮现出那根小舌头。
石风点了点头,右脚一踢,挣脱了曲陆的手。
沙星末胸口涌起一股不适感。
所以小怪物并不是只帮他一个人疗过伤。
它的黏液对教徒竟然是免费开放的吗?
“沙小沙?”曲陆被沙星末的表情吓了一跳。
只见刚才还淡定自若的沙博士,此时阴霾满布,整个人都笼罩在低气压里。
“滚出去。”沙星末收起枪,“等组织好语言再来找我。”
“可是——”曲陆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石风抓住后衣领拖了出去。
院子里瞬间静了下来。小怪物的头还趴在他腿上,肉乎乎的花瓣比刚才软了许多,没有那么鼓了。
像一团软趴趴的大型玩偶,乖巧可爱,可沙星末却没心思感受。
他手指摸着花瓣的边缘剥开一个缝。
“我记得,你的档案上,只写着黏液具有腐蚀性。”沙星末伏下身,嘴挨在小触须旁,“现在看来,你是分人的,对吧?”
小怪物的头鼓了鼓,软趴趴的花瓣贴到他嘴上。
“我在跟你说话,”沙星末头往后仰了仰,手掌摁住乱动扭的小触须,“是不是只要给你喂过吃的,你就都收做信徒?”
“所以,我也是你的信徒之一吗?”
小怪物感应到一股怒气,从他派出的小触腕上传达过来。
人类生气了?
小怪物迷茫地撑起大脑袋,花蕊从缝里钻了出来。
它贴着人类的脸颊,安抚地摸摸两下,尖端却被人类的小手握住了。
“什么意思,你说是,还是什么意思?”沙星末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小怪物赶紧伸出一根小藤蔓,在人类的肩膀上又点了一下。
“所以我连你的信徒都不算,我算什么。”沙星末气鼓鼓地拍掉那根小藤蔓,“你的饲养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