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才有用,”他一脸认真,“弄碗里,不好了。”
沙星末不是很信,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只是个躺在床上,手无寸铁的人类罢了。
喝完最后一次黏液后,他右肩处的伤口都长合了,只留下几处细微的小孔,隐藏在不明显的伤疤里。
根据石风的描述,那两枚子弹,在射入肉身后炸开,造成了二次伤害,把他的右肩弄得血肉模糊。
若不是有小怪物的黏液,在取弹片的时候,他就该失血而亡了。
沙星末站在镜子前,拉下右肩的衣领检查,手指在那几处不太规整的皮肤上按来按去。
有点担心,这里面不会也长什么种子吧。
要是这样,他跟一棵长蘑菇的树有什么区别。
他对着镜面观察半天,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后,才褪下衣物,准备洗个澡。
这个浴室很小,但也很干净,最重要的是,管子里流出的是热水,这在下街区里很难得。
沙星末刚记事的时候,住在下街区最边缘的地方。那时他天天用冷水洗澡,喝的都是最次的营养剂,晚上还总担心被变异野兽叼走。
他把衣物搭在一旁的架子上,打开花洒,水泛起热腾腾的雾气,让这个冰冷的小空间暖和不少。
钻进热水里,他感受着温暖从头流到脚趾,血液慢慢回暖。
“叽咕。”一个奇怪的叫声在脚边响起,有点像幼年的小鸡,或者鸭子。
沙星末抹开脸上的水,警觉地四处张望。
“咕叽。”那个声音又蹦哒了一下。
“白澄一?”沙星末喊了一声,不过没人回应他。那家伙现在应该在厨房里研究煮鸡蛋。
“叽咕叽。”那声音的音量明显又大了些。
“什么东西?”沙星末跨到花洒之外,俯身检查洗手池下的死角,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
“咕噜。”这次,声音就在他左耳边。
他扭过头,突然注意到自己左腿上的那个红色软糖一样的花骨朵。
“噜。”那个拇指大的小骨朵上面,有个小口子,一开一合的。
“”沙星末感觉头都麻了。
他从未有过那么强烈的冲动,想要把自己的左腿砍下来。
“咕噜”小骨朵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杀意”,它忽地绽放开来,露出里面的花心。
小骨朵的中心有好几根花蕊,带着一种奇异的浅金色,像点缀着几颗精致打磨的钻石。
“唧唧。”它的发声方式又变了,花瓣一张一合地,中心最长的那根花蕊探了出来,对着沙星末“招手”。
沙星末直起身,关掉了花洒的水。
他在浴室里走动了两圈,然后打开洗手池下的柜子,蹲身在里面翻找着。
“咪咕,叽。”他左腿上的那个花骨朵,不停地发出叽叽咕咕的响声,像个话痨。
沙星末右手摸到一把剪子,左手摸到那个花骨朵,捏着它的花瓣,检查它的根茎。
那小骨朵热情地包住沙星末的中指,小花蕊缠住了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