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全全,”他语调冰冷,“你知道我讨厌说谎的人。”
“我知道,”封全全的拳头握紧在兜里,“我当然记得,以前我最了解你了。我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你也没人跟我玩儿。”
他抬起眼,见沙星末的表情没有缓和,又低下头去。
“应该是我以为。我以为我了解你,”他低声说,“星末哥,这是我爸送我的随身听,我带着它,就像他在我身边一样。”
“我真的没有说谎,”他声音越来越小,“只是想和爸爸在一起。”
沙星末冷漠地盯着男孩的脸,并没有被他可怜的说辞打动。
“拿给我看看,”他摊开右手,“你的随身听。”
封全全手在兜里磨蹭着:“星末哥,你一定要这样吗?”
他声音有些发抖,眼睛还是盯着地面:“我已经不剩什么了,能不能给我留点?”
“封全全——”
“小肉丁!你在藏什么东西!”白澄一忽地出现在沙星末身后,“主人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否则我把你撕碎!”
他说话像个恶棍,就是声音没什么威慑力。
“全全,”沙星末伸手把白澄一挡在身后,防止他暴起,“你知道老师在哪儿吗?”
“你说父亲?”封全全咬着唇后退一步,“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想跟他团聚吗?”沙星末的视线像刀片一样刮在男孩儿的脸上,“你为什么不问我他在哪儿?”
“白先生不许我问,白先生说你们根本没见过!”封全全音量突然增大,“我怎么不想问!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
“所以你找别人问了,”沙星末打断了他,“你找谁问的,云唐的人吗?”
封全全惊恐地瞪大眼:“星末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
噼啪,几声脆响,旁边的落地窗爆开裂痕。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响,整个资料室的四壁都开始摇晃。
“怎么回事!”
“是地震吗?”
“安托斯大人,您怎么了!”
沙星末感觉胳膊一疼,白澄一拽住了他,整个人软了下去。
“星末,星末,我的头”白澄一双眼紧闭,“我的头好痛!”
又是那个音波。沙星末左手将他托住,右手抽出腰间的枪,毫不犹豫地朝着封全全扣动扳机。
砰——子弹打在封全全脚下,弹壳弹到他的脚踝,封全全惊叫着跌倒在地,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恐惧。
他不敢相信,“哥哥”竟会对他开枪。
“把他身上的东西倒出来!”沙星末命令道,教徒们一拥而上,把封全全的外套扯下,里面抖落出一个小型通讯器,还有那个所谓的随身听。
随身听明显经过改装,他的外壳只剩下一半,露出里面的芯片,上面的小绿灯一闪一闪。沙星末抬起枪又是两下,把通讯器和随身听打烂,绿灯熄灭的一刻,他左胸的芯片猛跳了一下,带起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大脑缺氧,呼吸差点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