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占据了他的神志。他紧抓着门把手,脑中闪过杂乱的画面。
白袍人站在云唐身边的时候,没人对他有任何疑虑。
难道只有自己能看见他吗?
不可能,这未免太离奇。
但如果所有人都能看见他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活动在云唐身边。
云唐为什么会知道安托斯?
他是个自大无比的人,也绝不可能信仰神灵,在他的人体实验中加上祭祀这一项。
但若是为了野心呢?
若是有人告知他,只要召出安托斯,一个来自异界的,强大无比的怪物,就能帮他统治帝国,乃至整片大陆——
那这个人,必然是个教徒。或者说是,最初的人。
他脑子里的碎珠串成了线,所有的疑点都形成了闭环,合成一个圈。
“白澄一,”他默念着这个名字,“白澄一。”
“你好像对我的大祭司很感兴趣?”云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空间里,“你跟上去想做什么?”
沙星末猛然回头,场景回转,十几个士兵将枪口对准他,云唐朝他走来,皮靴在地上回响。
沙星末张口想说话,一只手掌如铁钳一样制住他的咽喉,把他摁在了舱门上。
“沙博士,这个门可不是你该进的,”云唐脸凑到他跟前,锋利的剑眉下闪出危险的光,“跟我合作的第一步,先学会服从。”
另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暧昧地抚过:“只要你听话,我还像以前一样,给你最高的待遇。”
沙星末恶心得整个人呆住,甚至忘了反抗。
云唐是犯了什么病!他以前虽然也不做好事,但不至于动手动脚。
那张脸越凑越近,沙星末忍无可忍——
“你他吗!”沙星末大骂一声,抬腿就就是一脚,“滚!”
云唐高傲的身姿弯了下去,他捂着自己的小腹处,艰难地抬起手:“都别动!”
士兵围成一圈,手指都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把沙星末射成蜂窝。
“你可真狠啊,”云唐直起身,风轻云淡地拍了拍那高档西装的衣角,手里掏出一个尖锐的黑色小方片。
“我倒想知道,你这个硬骨头到底要怎么啃——”
他的声音淹没在飞行器的轰隆声中,整个机舱又开始剧烈颠簸,机身都向前倾斜,人们控制不住地往前滑。
沙星末手扒住舱门的一角保持平衡,机舱顶落下两排抓带,士兵们乱作一团,寻找着最近的着力点。
“驾驶员怎么回事!”云唐被挤在一堆士兵中间,躁怒地吼着。
“有强气流,先生!”
“什么强气流,飞机在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