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也不回道:“都去干活儿了,你不是有其他任务吗?怎么还没出发?”
阿尔吃完饭,又回到了宿舍。他翻出自己的日记本,上面记录着他每一项完成或待完成的工作。
而最近的一个任务,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2月4日,暗杀目标:黑泽阵。国际犯罪组织成员,代号g。]
阿尔的视线定在那个大写的g上。这的确是他自己的字迹,但又不太对劲。
黑泽阵是谁,g又是谁?
脑子里阵阵刺痛,像有根针在里面戳弄。他抱着头,按着太阳穴,努力调动起回忆。
他好像做过这个任务,黑泽阵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可是上一次任务的结局是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许这只是一种既视感,类似于看到某个场景,觉得以前经历过。
大脑欺骗了他,所以才会连日期都搞错?
阿尔在宿舍里待了一整天,用幼圆的字体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做出一些逻辑导图,尝试找出问题的结症。他感觉大脑里模模糊糊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包住了。
他其实不太擅长这个,队长一直说他“脑子笨”。
但阿尔坚信自己不是真的笨,他只是不感兴趣。
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既不会过于热爱,也不会过于厌恶。他不会去钻研任何领域,如果没有人催打,他可能永远是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也没有探索的欲望。
他还缺乏正常的同理心,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跟拍死了一条鱼似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队长捡到他的时候,曾带他去做心理检测,生怕他是个“反社会人格”。
其实他不是,他只是有种奇怪的情绪障碍,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病症。阿尔忘了那个症状的学名,因为自那以后,队长再也没提过这事儿,他自己则更没放在心上。
他不关心这个世界,也不关心自己。偶尔他也会产生短暂的好奇心,就像初生的婴孩那样,这种好奇心不带有任何何“善”或“恶”的认知,并且转瞬即逝,很快就被他抛下。
对阿尔来说,有什么病都无所谓,只要别影响他明天吃饭就行。
况且了,雇佣军里面的“反社会份子”很多,他们只是被归束在这里。
阿尔就这么胡思乱想到深夜,第二天醒来,阳光洒进窗户,他睁开眼的那一刻,突然觉得无比清醒。
昨天的确就是2月9日。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
他的脑子不再模糊,也失去了那种探究的冲动。他站在阳台上看着树上的鸟窝,大脑反复告诉他一个事实。
时间没有错,黑泽阵这个名字,他没有见过。
确定了这件事,阿尔便开始完成既定的日程。他去食堂吃了早餐,到武器库里选了两把趁手的武器,便踏上了行程。
下一个目标,暗杀黑泽阵。
阿尔很快通过资料锁定了这个代号为g的人物。他第一次见到g的时候,对方刚下飞机,拖着一个厚重的黑色行李箱,正从通道里出来。
那是个全身黑色的男人,黑色的礼帽,黑色的大衣,还有修长的腿上,那双黑色的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