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瞳孔蓦然放大,那是…血!!!满满三大瓶的血!!!他摇头,拼命的咽着喉头的腥甜。
他没有起身,以爬行代替步行上前将那几个瓶子和那张绢布攥进手里。
白色的绢布因为时间的长久而有些泛黄了,上面画着的是一个男子的裸背。那一笔一画,生疏而又小心翼翼,每一笔都凝聚了作画之人的爱慕之意。
原是那日她练习观微之时,窥见他沐浴所画吧。
白子画:&ot;嗤。&ot;
他低笑出声,却瞥见边缘的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怔,山上有树,树有树枝,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是我倾慕你,你却不知道。
呵…她真当他不知吗?当他收她为徒,在大殿上滴入三生水之时便已知晓。可笑他那时自以为能改变这一切,却让她执念更深,自己更是有情而不自知,让她万劫不复。
目光转到那三大瓶鲜血上,有一瓶已洒了大半。大抵是当年她留下的吧?那时自己中毒已深,一次次被神器控制。为了保她无恙,他甚至将她逐出师门,即便被她误解,不被她原谅都不重要了。他为了她,带着病体,操心操力,她却如此伤自己!
心痛、愤怒、隐忍…诸多的情绪化作一滴泪落下:
白子画:&ot;你怎么那么傻?&ot;
声音哽咽,眼泪泛滥成灾。
他双手攥紧那半瓶血液,紧紧的贴到心口处:
白子画:&ot;你到底置我于何地?花千骨,你到底置我于何地?!&ot;
声音咆哮,带着心疼的哽咽和绝望的控诉。
手指沾上一点瓶内的血液,他放入口中吮了吮。嗯,是甜的,一如当日那种味道。腥甜味在味蕾中爆发,最后一口是咸的,那是他的泪…
曾几何时,屹立于九天之上的上仙白子画也会有如此的狼狈和无助?
那只桃花精趁他不意,便偷偷吸了一口地上洒出的血液。
桃花精:&ot;嗡~&ot;
许是没尝过如此的佳肴,此刻它发出舒心的鸣叫。只是它自己不知,那是似曾相识。
又低下小脑袋吸了一口,
桃花精:&ot;嗡~&ot;~
神血的缘故,它通体金光。
于是乎寝殿内便有了这样一幅画面:白衣人紧紧的攥着那血瓶,眼神空洞的坐在那。身后的粉色精灵时而低头吮着地上的血液,时而抬头发出享受的叫声。倒也不失为一种温馨。
第二日,东方吐白。寝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彼时,一位白衣人走了出来,肩上坐着一只粉色的精灵。
白衣人握了握手中灭了光的一块石头,嘴角的笑意无法掩饰,转过头对那只精灵道
白子画:&ot;我要去寻她了,你且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吧。&ot;
他指了指那片桃树林,以示那才是它的归属。
桃花精:&ot;嗡嗡嗡…&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