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选择吗?外面停着两辆警车,没闪灯都是给他面子了。
“闻听在哪?”
“不好意思,这个不能随意透……”
殷乐摘下耳朵上的钻石耳钉,毫不犹豫的递给她。
“闻听在哪。”
“唉……三阳区的那个警察局。”商务女士也无语了,她在法院干了这么多年,家破人亡的事,确实难搞。
殷乐见她压低声音报出地点,也没收礼,点头示意准备离开。
这次没忘记回头拿两件厚衣服,等出来时,一群人围在门头,眼巴巴的等着他出来,再给门上贴条子。
殷乐没有多说,低头就走了,胃开始剧烈的疼痛,尤其是肚脐上面,像是有根针从皮肉里来回绕了圈,又狠狠的拔出。
再使劲往外拉,里面线穿着肉紧紧缩在一起,酸水直个往外翻,刺到嗓子眼,吐却吐不出来。
呼吸都扯着胃,穿着轻飘飘的鹅绒,殷乐一点不冷,外面暖呼呼的一圈包裹住的,是殷乐冰凉刺痛的心和反复发作的应激性溃疡。
不过,虽然意识渐渐模糊,但目标逐渐明显,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殷乐驱动尸体,拦了辆车,很快到达目的地。
“喂,你没钱坐什么车?”
“我……我忘带了,你看这个行吗?”
闻萧赶到的时候,殷乐正被人粗鲁的扯出门外。
“你当我二b啊?你这是那里来的水钻?我看你个小伙子漂漂亮亮的,从别墅区出来,干什么不好干那个。”
嘴上不停的辱骂,眼神却是贪婪,恶心无比,闻萧当即推开司机:“你什么意思?”
殷乐的汗一层又一层,胃疼好不容易消下去,浑身跟从水捞出来一样,眼神迷离,虚弱的可以。
直到他看到闻听,从警察局的铁栅栏里出来。
不管不顾,殷乐直直向前跑着,腿软差点跌了跟头,还好闻听一把冲上去接住,内心受宠若惊。
结果下一秒,心像是跌入冰窖里。
只见殷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那是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当着他的面,将他作为桌面,在落款处签下了名字。
笔尖刚好划过他的心脏,轻轻的,却像一颗子弹,狠狠的扎进他的血肉里。
殷乐没有多说,放开手,随着飘零的雪花和落地的纸和笔,他们的故事像是落幕了。
疲惫的眼睛,浓重的黑眼圈,失色的嘴唇,殷乐惨白的皮肤上,只剩一双空洞的眼睛轻飘飘的扫过他。
如同破败凋零的玫瑰,殷乐揉了揉打结混乱的发丝:“你要的,给你了。”
松了手,头皮发疼,殷乐无意间扯下几根脆弱的发丝,转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