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须动手了,再不动手来不及了。”高昇恶狠狠说。
刘氏心有余悸说:“是啊,昨晚那人太可怕了。”
昨晚她去如厕,突然被一把冰凉的刀顶住脖子。
一个人鬼影一般出现在她身后,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悄声说:“告诉你儿子,再不动手,就等着他自己被干掉。”
刘氏吓得尿了一裤子,到现在裤子还有点湿哒哒的。
看到夜家几人洗得干干净净穿得舒舒服服,她更加憎恨。
高昇回想起母亲告诉他的情形,也不免心惊胆战,再无犹豫。
这边,程芷兰替颜若璃梳了一个漂亮的髻。
颜若璃看着镜中美出了一个新高度的自己,惊叹连连。
“娘,你的手太巧了,我的头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绯染手巧,一定是替你。”
程芷兰也对自己的成果感到很满意。
给俊男美女梳头,不愧是一种享受。
她微笑说:“只要你喜欢,以后娘每天都给你梳。”
“太好了,谢谢娘。”
颜若璃特别开心。刚才程芷兰给她梳头的时候,手指温温柔柔抚过她的头顶,挽起她的头,温软的身子贴在她的后背,让她产生了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很安全,很温馨,让她很想依恋,这大概就是母亲的感觉吧。
尤勇见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吆喝着上路。
他昨天坐轮椅坐舒服了,今天也懒得骑马,又坐到了轮椅上。
不但坐上轮椅,还翘起了二郎腿,喝着小酒,哼着小曲。
夜临江敢怒不敢言推着他,鼻间闻着阵阵酒香,馋得直吞口水。
他的原配夫人姚馥香和几个小妾孩子灰头土脸跟在他身后。
除了颜若璃等四人,流放犯人都没有机会沐浴换衣服,个个穿着破衣烂衫,身上脏得要命。
姚馥香望着坐在牛车上,衣服整洁,髻精致的程芷兰,恍若隔世。
明明她才应该是过得滋润的那一个,为什么会落得这般境地?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天黄昏时分,队伍正行走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痛呼声。
“啊——”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朝声音来处望去。
声音是从一个土坡下传来的,土坡上,刘氏焦急地喊:“怎么了?乖孙女,哪里摔伤了?”
坡下传来高昇的声音:“娘,她的手好像摔断了。”
“什么?手摔断了?这可如何是好?”刘氏急得团团转。
颜若璃听说有人摔断了手,出于本能,就想过去看看,被夜危云及时拉住了手。
“怎么了?”颜若璃问。
夜危云轻摇了下头说:“手摔伤不是什么紧急的问题,先等他们上来。”
颜若璃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重又坐了下来。
的确,摔伤手不是急症,早一刻治跟晚一刻治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冷静下来后,回想起这几天高家人对他们的敌视,也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太主动。
有时候,好心想帮助别人,别人未必会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