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元宝又一次被赶出了房间。
他趴在墙角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传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总觉得女主人被欺负的很惨。
墙角的野花被晚风吹的不断摇曳,粉色的花蕊时而露出,时而遮掩,直到下半夜风停了,才颤巍巍的歇了下来。
十五天后,萧家的养殖场已经初具规模。
徐才也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除了挖土之外,连做泥砖的活都学会了。
小六子比他会的更多,现在已经会砌墙了。
“少爷,要是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也可以凭着自己的手艺赚钱了。”
小六子一边干一边说。
徐才看了一眼他,“跟着本少爷还委屈你了?跟着我不比砌墙赚的多吗?”
小六子见少爷生气,赶紧说道:“少爷别气,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哪都不去,就在少爷身边伺候。”
徐才听着得意:“看你这段日子表现的这么好,等回了家,我就让我爹给你涨工钱。”
“谢谢少爷!”小六子受宠若惊。
虽然在这里的日子也挺有意思的,但是两个人还是有些想家了。
徐才盘算着,回到县城一定要睡上三天三夜,等休息好了,他再来这边和叶洛欣研究做生意的事。
至于当初说的收购这边土地的事,他早就忘在脑后了。
一切都计划的挺好,这一天,县城那边却传来了消息。
这还是他们两个来到青山村后,家里第一次有人来送信。
来的是家里负责养蛐蛐的小五。
他的脸上、身上全是泥土,连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一只,那只脚只用一块树皮垫着,前后用几根草勉强固定。
看见徐才和小六,小五踉跄的身影立刻瘫软下来,跪在徐才面前嚎啕大哭。
“小、小五?”小六子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徐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去扯着小五的领子着急的问。
“少爷,少爷!”小五一把抱住徐才的腿,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往他的腿上蹭了蹭,“少爷,老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
“老爷,老爷昨天晚上被几个官差抓起来了,咱们家里还有徐记全都被封起来了!”
“什么?”徐才吃了一惊。
虽然见到小五的那一刻就有了预感,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
“到底是因为什么?”徐才一脚踢在了小五的身上。
小五也不敢喊疼,只管叫道:“奴才也不知道,只听说,是犯了很大的事,老爷可能要被问斩了。”
听了这话,徐才一下子呆住了。
父亲本本分分经营徐记几十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路边摊,慢慢展到这么大,他爹从来都是安分守己的。
就连自己在外面惹了事,他爹都要对他狠狠训斥一番,告诫他要低调守规矩,他不信他爹能犯这么大的事。
“小六子,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回城里去。”他心急如焚,抬脚就要往外走。
小六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少、少爷,咱们虽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可是真、真要回县城的话,咱们是不是得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