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李嬷嬷,常嬷嬷的眼睛瞬间瞪大。
要知道,李嬷嬷的尸体可是她亲手扔进粪坑的,如今已烂得只剩一副白骨,还被蛆虫啃食得不成样子。
她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声音微颤,“李嬷嬷之死,难道竟也有少夫人的手笔?”
孟裳霓不置可否,手里捧着一盏茶,慢条斯理地呷着。
“常嬷嬷,你可要考虑清楚。”
这老奴乃是潘氏的奶嬷嬷,必然对潘氏的一切了如指掌。
马车外,寒风呼啸,那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像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撕扯着常嬷嬷的心。
那张老脸皱得如同菊花一般。
孟裳霓倒是不着急,只是淡淡说道,“城楼处还有一出好戏,走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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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徐徐前行,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帝都的城门,高达五丈。
此刻,城楼下围了一堆人。
在这大冬天里,裹得像熊一样的男女老少都凑在一起,抬头望着那个“人球”。
“楚伯府世子楚阳,勾结继母,偷盗少夫人血参!”
“楚伯府世子楚阳,勾结继母,偷盗少夫人血参!”
……
初六被高悬在城门之上,他面容扭曲,声音融入寒风之中,宛如厉鬼哀嚎。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众人耳中,震得所有人内心惊惶不已。
马车内,常嬷嬷看到这一幕,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这世上竟有将人折磨至此的手段!
这是孟裳霓干的!那个向来温柔无害的少夫人!
“常嬷嬷,考虑好了吗?”孟裳霓放下手中的茶盏,“我这茶,快凉了。”
墨竹坐在她身旁,一双眼睛犹如刀子一般扎在常嬷嬷身上,“或许,你是想跟那个叫初六的,一起挂在城门?”
常嬷嬷顿时手脚发软,饶是她跟着潘氏见过不少世面,亲眼目睹这种场面,依旧恐惧得难以自已。
她哆嗦着,喉咙发紧,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
而在城楼之下,围观众人则是窃窃私语。
“那楚世子人前谦谦君子,深情丈夫,背地里竟干这种龌龊事?”
“前阵子还听说,他跟继母谋人嫁妆,这两人之间还不清不楚的!”
“啧,又乱又脏,可怜那世子夫人,竟摊上这么个败类!”
此时,城楼下甚至停了不少官家轿撵。
其中就有卫尉卿夫人孙思思和吏部员外郎夫人李氏李青青。
孙思思抓着一把瓜子,李青青端着盘炒花生,两人坐在轿子里,聊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只是可惜了裳霓妹妹,楚阳跟潘氏,真不是东西!”孙思思咬牙切齿,把瓜子咬得稀烂,“我家表妹也是个瞎眼的,之前竟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说罢,她捂着肚子,托那小渊公子的福,如今她真的怀上了。
自然一颗心就更向着孟裳霓和谢澜渊了。
李青青则道,“我弟弟还没成亲,倒不如叫裳霓妹子和离了,嫁给我弟!”
“我弟一表人才,还是当今探花郎,裳霓妹子嫁给他,不吃亏!”
孙思思顺手拿起一枚冬枣堵住她的嘴,“那也要人家裳霓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