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还真要给这畜生办事?”墨竹跨过门槛,迅速的到她身边,这口憋屈的气,她可受不了。
这话一问出来,她就又后悔了,又嘟囔道,“咱娘子从来都只有坑别人的份,什么时候真受气了?”
她一侧目,果然就在她的脸上又看见了那运筹帷幄的神情,“他不都说了吗?站在我的身后。”
“从今往后我明着对外面做的一切事,都代表着谢九辰而做。”
说罢,孟裳霓转身拿起案几上的明蓝色的账本,只道,“先把这上面的蛀虫,一个一个的揪出来。”
“对谢九辰来说,这些人是蛀虫,必要清理,而对我来说,他们恰好是从内部瓦解辰王府的工具。”
掉脑袋的威逼,加上致命的利诱,这些‘蛀虫’,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墨竹懂了,又没完全懂,也不再此事上多问。
话锋一转,问道,“汴耀那个小孽种,娘子真要将他接到辰王府?”
孟裳霓冷冷一笑,“接,如何不接呢?只是我要去接汴耀回府的消息,自然得要提前让平王妃知道,不是吗?”
墨竹犹豫一番,“那崔汐现在都还在皇陵给主上守灵呢,她真的还有精力跟您争?”
猛地提起谢镇陵,孟裳霓笑意一滞,片刻后她伸手捋了捋墨竹微乱的发,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塞到墨竹手中,“我们无所不能的墨竹姑娘,自然有办法蛊惑她及时逃出皇陵,跟我来一较高下的。”
银票烫手!更暖心。
墨竹想都没想,揣的稳稳当当的,娘子就是豪气!
她看着孟裳霓,眼中满是钦佩,“娘子,您这一招可真是高啊!崔汐要是知道您要接汴耀回府,肯定坐不住。”
“一旦她逃出皇陵,那就是忤逆圣意!是大罪!”
“而您借着辰王的手,将崔汐拉入泥泞,便是让辰王彻底跟平王,皇后,甚至崔家撕破脸!”
“这趟水彻底浑了,您自然能摸到大鱼!”
墨竹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没这么清醒过,她分析着孟裳霓的计划,越分析双眼越亮,“您这是一石三鸟!”
“得了,别拍马屁了。”孟裳霓拍了拍她的肩膀,“谢九辰的狠厉你我都是见识过的,我还得在他跟前装一段时间才行,总之万事小心,不可露马脚。”
“至于谢九辰那边,尽量多制造他与长公主在一起的机会。”
只有谢九辰把重点和心思放在长公主身上,才会无暇顾及她这边。
末了,她脸色一沉,看着院内飘舞的血色蔷薇,风一吹过,就像是那些侍妾的冤魂在呐喊。
“吩咐底下的人去查查那些侍妾的底细,给她们家人一笔补偿,将她们都厚葬了。”
但愿来世,这些女子能生在一个不再视人命如蝼蚁的世界。
孟裳霓拱手冲那飘舞的蔷薇花瓣鞠了一躬,重重道,“你们的仇,算我一笔。”
说来也奇怪,她的声音融入风中,那些狂肆飞舞的花瓣,竟是缓缓停了下来,随后打着温柔的璇儿,落在她的掌心和肩头。
却像一滴滴的血泪。
孟裳霓攥紧掌心,又松开,任风将她们送到自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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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鸠皇宫内,一双浅灰色的眸子,拉开一条细长的缝隙,透出一抹森冷刺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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