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哥真好!”
“祁哥真大气——”
“……”
苏祁纠了半晌,终是从人群中挣扎了出来,望向远处明灭可见的白河城,心绪逐渐收敛。
……
“这是吴家的帖子,吴家小公子今年18岁,与漱玉正好般配。”
“可是吴家那个小公子不是天生痴傻吗?会不会太委屈了漱玉。”
“形势比人强,现在边关的局势越来越动荡不安了,早些攀上吴家这艘大船,我们孟家今后也能好过些。”
“可是,那就非得让漱玉嫁过去吗?”
“没有办法,若是连和亲都做不到,如何让别人相信你的诚意?只有将两家并成一家,才有希望。”
白河城,孟家。
从家族议事堂中不断地传出这样的对话,一个小丫鬟悄悄的听了一会儿,转而跑进了后院一座清冷的小院。
小院之中,孟漱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双眼空洞而无神。
“小姐,起来罢,长老们好像真的要把你许配给吴家那只蠢猪了”丫鬟手捏着衣角,一想到自家小姐就要嫁给那种成天流着哈喇子傻笑的肥猪时,心里就是一阵恶心。
孟漱玉没有反应,脑海中已是空荡荡一片,自己大老远回到本家来,本想给父母亲人们一个惊喜,岂料甫一进门,他们的确是露出了喜上眉梢的神色,却不是亲人久别重逢的欣喜,而是因为终于有了攀上吴家的砝码。
震惊,愤怒,在一瞬间充塞进了女孩儿的胸腔,儿时的撒娇,打滚,泼闹现如今统统没有了用处,亲人们冷眼旁观着自己的这些惯用手段,冷漠的好似素不相识的路人。
甚至于最后图一个清静将她丢入了这座向来毫无生气的偏僻院落。
她很疑惑,想不明白,自己对于他们就有这般不重要,甚至于至亲之人都要放弃她去争取那虚无缥缈的联姻?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还是说,一直都是如此。
孟漱玉的思绪逐渐放空,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初,如果那个蟊贼再强硬一些,坚决不放人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该死的局面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孟漱玉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摇头甩去这个危险的想法,被山贼捉去,做那劳什子的压寨夫人?那横竖也不像个好结局。
但是至少那蟊贼比吴家那蠢猪好看多了,还挺有礼貌,就是绑人的时候太麻利了
孟漱玉反倒越想越深了。
而在这个时候,白河城门外立着一个人。
苏祁细细的端详着城门口处列着的诸多通缉令,一排下来却也没见着自己。
“果然细水方得长流啊。”苏祁感慨,庆幸着自己之前没有太过火,把人得罪死了。
不过,这种状况大概也只能持续到今晚为止了
苏祁目光微缩,高大耸立的白河城城墙上,三三两两的立着巡视的卫兵,方才他看的真切,若要入城少不得给守门的卫兵行些“方便钱”,自己现在这一穷二白的,哪掏的出金银细软?
简直是合法同行,合法的拦路抢劫!苏祁痛心疾首。
不过看这架势,光明正大的进去怕是不太现实了,只能等天暗下来,轻功翻墙入城了。
苏祁望向天边渐沉的昏阳,黑云逐近。
大概不用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