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是动真格儿的,胡氏怕了,连忙上前拽住他道:“老疯子,你真要打死致远不成?!”
吴安雄目眦尽裂道:“养出这样的畜生来,留着有何用?!”
胡氏急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你若给我打死了,我可不依!”
吴阅也赌了气,“阿娘莫要拦着,就让爹打死我好了,省得坏了他的脸面!”
这话委实气死人。
胡氏当即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吴阅顿时被打懵了,捂脸道:“阿娘!”
胡氏气急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我若是沈母,闺女被你这般糟践,定要撕下你一块肉来,与你拼命!”
似被她狰狞的面目吓着了,吴阅不敢吭声。
胡氏指着他,字字泣血,“为母则刚,沈家清正,纵使家道中落,养出来的闺女不论品行还是情操,都不比官家娘子差!
“我们吴家不过是军户出身,祖上可有拿得出手的人物?
“你吴致远再有才华,也不过是个举子,沈家若非惠娘祖父荒唐,岂轮得到你嫁娶的份儿?
“我儿糊涂啊,当初你爹这般涎着脸上门提亲,不就是看中沈家的家风清正吗?
“纵使他们现在落魄,你又怎知沈旭不会重振祖辈往日的荣耀呢?
“你岳父既然能把惠娘教养得如此出色,沈家的那根独苗难道会差?”
连番质问劈头盖脸落下,令吴阅心乱如麻。因为他也知道沈映蓉是出色的,吴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她。
面对他的混账,二老无不痛心疾首。
吴安雄方才怒火中烧,现在已经冷静许多,说道:“你同萧四郎私下里都做了什么交易,如实说来,若不然我饶不了你!”
吴阅不敢应答。
胡氏着急地掐了他一把,“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
吴阅急道:“阿娘,我悔了,可是现下的情形由不得我做主。”
胡氏怒目,“什么叫由不得你做主?”顿了顿,“现在沈家没找你闹,就是在给你台阶下,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吴安雄:“孽子,你算是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想我吴安雄一辈子没怕过事儿,行得正坐得端,堂堂正正,却养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玩意儿来,是要气死我不成?!”
胡氏连忙催促道:“致远赶紧说,跟萧四郎是什么情形?”
吴阅迟疑了好半晌,才硬着头皮道:“他逼我与惠娘和离,说要带她回京。”
当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粗粗讲了讲,气得吴安雄又要打人,被胡氏拦下了。
二老委实被他干的混账事气得半死,胡氏更是被气哭了,捂住胸口道:“我儿糊涂啊!”
吴安雄也气急败坏道:“愚蠢至极!”
吴阅怕胡氏气出病来,连忙爬过去道:“阿娘,我悔了,我已经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