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乐观沈映蓉并未反驳,始终秉承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宗旨筹谋,倘若还是未能逃脱萧煜的手掌心,那就是命里有这场劫。
现在选定了目标,沈映蓉开始琢磨着怎么去写那封求救信函。
这也是有讲究的,首先要交代清楚事情原委,其次要煽情自己处境和诉求,最后才是祖辈旧情恳请。
要文采斐然,要言辞真切,要撼动人心,缺一不可。
这是她最关键的机会,也是她能否继续筹谋下去的根基。
当天夜里沈映蓉辗转反侧,脑中琢磨着怎么去写这封求救信。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反复琢磨,有时候写了几笔,又觉不甚满意,重新斟酌。
如此反复折腾数日,总算写好近千字的求救信。
她从头到尾阅读,斟字酌句,直到确定没有任何遗漏,才抄写了三份。
魏氏又使了钱银给许婆子,请她帮忙把信函投送到冯王钟家。
在许婆子把信函带出去的第二日,萧煜过来了一趟,原是方安找到了合适的院子,让主仆搬过去。
那院子就租在隔壁坊,是一所二进院儿,萧煜特地把沈映蓉带过去看。
院子的东家是商贾,把空置的租赁出去,里头家具一应俱全,条件比赵家别院好t得多。
来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是从萧家庄子里调来的。
沈映蓉自然想在别院那边,毕竟她要跟许婆子交接,怕打草惊蛇,倒也没说什么。
萧煜握住她的手,说道:“前阵子我把惠娘的《荷戏》送与我阿姐,她很是喜欢。”
沈映蓉颇觉诧异,“那不值钱的东西可莫要污了贵妃娘娘的眼。”
萧煜:“惠娘莫要妄自菲薄,我阿姐说甚有风趣,颇有王昌中遗风,还问了长青居士是何人。”
沈映蓉笑道:“能得贵妃娘娘抬举,可是我的荣幸。”
萧煜正色道:“近日家中提起要替我相看女郎,惠娘且在此地安心住下,待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向阿娘提起我二人的事情。”
听到这话,沈映蓉忙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家里头既然安排了,四郎还是莫要推拒,毕竟你才从宜州回来,恐又惹得家里人不痛快。”
她生怕那小子沉不住气把事情捅出来,一番劝解安抚。
萧煜听着不对味,却也没说什么,因为目前他确实不太好处理这事。
得循序渐进。
没过两日主仆从别院搬离,魏氏特地跟许婆子交接。
两人说好日后接头方式,魏氏再三提醒,说断不能让萧家的奴仆知晓。
许婆子拍胸脯道:“你只管放心,这事定会给沈娘子办得漂亮。”
魏氏又塞了些碎银与她,许婆子心中欢喜,却未表露出来,她本欲推拒,魏氏道:“在外头总要打点着些,就有劳许妈妈费心了。
“若那边有什么回应,还请许妈妈亲自来知会,我们娘子必当重谢。”
许婆子连连点头,“我晓得的,到时若有音信,我就说给你家娘子带家里头制的腐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