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里的青禾已经出来了,幸好她们回来得及时,原是萧煜见她这么久都未回来,差青禾去寻。
这场会面有惊无险。
沈映蓉重新回到佛堂听禅,内心安定许多,再无先前的心不在焉。
她无比虔诚,默默祈祷自己春日就能归家。
下午姜氏回府,待傍晚时分钟国淮下值回来,姜氏把沈肃的遗物拿给他看,说起今日在太兴寺见沈映蓉的情形。
钟国淮握着那枚残玉久久不语。
姜氏试探道:“我瞧着那闺女也实在可怜,成日被关在院子里,明明有好姻缘,偏被强拆成了外室。
“从宜州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举目无亲,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钟国淮看向她,理智问道:“你看过沈氏的路引?”
姜氏点头,“我看过的,籍贯是宜州江玉县人。”又道,“先前我曾听郎君提起过,沈尚书的祖籍就是江玉县?”
钟国淮“嗯”了一声,“父亲生前曾提过数次沈家的过往,我有印象。”
姜氏:“那这遗物呢,郎君可曾见过?”
钟国淮摇头,“沈家的东西,我自然没有见过。”顿了顿,“不过这份笔记,确实是沈尚书之物,父亲书房里还留着他老人家当年写给祖辈的信函。”
姜氏:“既是如此,那郎君可愿帮扶一把?”
钟国淮:“容我再斟酌斟酌。”
姜氏不再多问。
这事沈映蓉本以为钟家会给予她答复,结果那边没过两日,姜氏就亲自走了一趟国公府。
钟国淮最终思虑再三,还是许了沈家后人一条生路,出手管了。
当时国公夫人马氏刚从寿安堂晨昏定省回来,忽听婢女来报,说虞部郎中的钟夫人递了拜帖来。
马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平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递了拜帖?
她心里头直犯嘀咕。
婢女知春说道:“若夫人不愿意见,奴婢便差婆子去拒了。”
马氏点头。
像她那样的贵妇,打理中馈就已经够费神儿了,压根就没有精力再来应付。
这差事原本该落到长房儿媳妇手里的,无奈她身子弱,老二家的想插手,萧老夫人却不允,于是马氏只有继续扛下去。
高门大户总少不了走门路的,一会儿这个远房亲戚,一会儿那个人脉委托,烦不胜烦,马氏无心应付,多数都会推脱。
她以为钟家也是来走门路的,并未多问,直接让下人拒了。
不曾想姜氏却是个厉害的,让下人再次通报,提及去年萧煜被罚宜州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