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是苏灵筠的错觉,她总觉得薛夫人这似乎话中有话,她侧目看了眼江怀谨。
“是。”江怀谨笑了笑,薛夫人说什么他都照做,看起来脾气好极了的样子。
“你嫁到了我们江家,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事,或者玄知欺负你了,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薛夫人面色慈祥道。
薛夫人知晓了昨夜房闹出来的动静,这会儿心中惭愧得很,她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这般不知怜香惜玉。再加上先前迎亲时生的那些事,她内心就想着补偿她一些。
苏灵筠自是不会把薛夫人的客气话当真,她才刚刚嫁进来,对他们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外人,哪来什么感情?
“夫君他很好。”苏灵筠目光羞涩地看了眼江怀谨,然后低垂了粉颈。
薛夫人看到苏灵筠看自己儿子的眼神,不由暗暗一笑,心中越满意这位她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人。
这苏灵筠的确是位识分寸,懂大局的人,若是换做那程清清,闹出这样的事来只怕要把她家弄得鸡犬不宁,她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
她携起帕子掩唇笑道:“好就好,总之,灵筠你就把这当成是你自己的家,缺了用的吃的,尽管和下面的人提,莫要有所顾忌。”
苏灵筠起身,福身柔顺地道:“是,母亲。”
听到那一声“母亲”,薛夫人笑得越开怀。
沈凛一大早就人从被子里扯了起来,酒意还没完全褪去,这会儿头都是晕沉沉的,还要被逼着来江家赔礼道歉,他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今日的太阳怎这般毒?我不行了。”沈凛跟在沈父后头,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见沈父回头望来,立刻挺直身板,待他收回视线,又像是被人抽走筋似的,整个人变得软塌塌的,他抬头望了眼刺眼的阳光,有点想呕吐。
他停下脚步,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左侧的游廊,恍惚间感觉看到了抹熟悉的倩影,他定睛一看,呆住了,“苏……苏小姐?”
沈凛只疑自己在做梦,连忙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那女子穿着淡蓝妆花罗衫,下衬着花锦蓝裙,髻挽巫云,薄施粉黛,行走间似那水月仙子,轻盈飘逸。
真是苏小姐!
可是他的苏小姐为何出现在江家?
行过游廊的苏灵筠也看到了沈凛,心中有些惊讶,想到那日被他轻薄的事,心中惶恐不安,只当做没看见他,连忙带着素竹匆匆离去。
“苏小……”沈凛下意识地想要唤住她,结果话还没说完,脑袋被父亲呼了一巴掌。
沈凛有些不灵光的脑子瞬间清醒无比。
他呆愣愣地看着苏灵筠的背影,终于知晓了他的苏小姐为何会在此。
原来江怀谨娶的,真是他的苏小姐。
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涌上心头,比他宿醉还要难受百倍千倍,“爹,我要回家。”沈凛闷闷地道。
沈父当即大怒,碍于他人在跟前,只能忍着怒火道:“已经到这了,还回什么家,你想气死我?”
“不是误会。”沈凛突然说了一句让沈父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不是误会?”沈父怔了怔,有些担心自己方才那一巴掌是不是把他打傻了。
沈凛心乱如麻,懒得和他解释,“我不道歉,爹,我要回家,你再逼我道歉,我就去死,我不想活了!”惦记了几个月,令他魂牵梦绕的苏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他人妇,这沉重的打击令沈凛突然间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让他道个歉他就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疯疯癫癫的模样,沈父气得想打醒他,可扬起的手又打不下去。
沈凛这会儿只觉得肝肠寸断,不想待在这个伤心地,转身就跑了出去。
沈父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本来想追上去把他逮回来,奈何他溜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决定自己去一人去解释清楚事情。他虽回安阳城没多久,却也知晓如今的江家在安阳城的势力不容小觑,他实在不愿意让两家关系闹僵。
苏灵筠回到房,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坐进椅子中,从去敬茶的路上她就一直忍受着身上的各种不适。
她的两条腿沉重如铅,走起路来仿佛不是自己的,那处地方应该有些撕裂红肿,每走一步都会扯到伤口,令她痛苦倍增,只不过这种事情太难以启齿,她连素竹都不敢告诉。
苏灵筠忽然想起来婚礼前一日李氏教她夫妻之事时,告诉过她,她在她随身的箱子里放了些药膏,叮嘱她若是伤到的话可用那药膏涂抹上,当时她为什么还不明白为何会伤到,又不好意思问,如今她总算明白了。
她进了内房,找到那只红色的箱子。
“小姐,你要找什么?奴婢给你找。”素竹见苏灵筠在箱子里翻找东西,便走上前道。
“不必,你去外头守着吧,有人进来你就告知我一声。”苏灵筠羞于提及伤处。
素竹见苏灵筠不需要她,就走出去了。
苏灵筠在箱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看起来像是装胭脂的瓷盒,打开一看,里面乳白色的膏状物,闻之有股淡淡的清香,这就是李氏说的药膏了。
苏灵筠洗净手,想到江怀谨已经出门,就放心地走进屏风内,指尖抹了点药膏,她有些难为情地掀开裙子,把药膏往里送去。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1t;)
&1t;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