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十一受他们欺负?"王离身体一僵,手指紧握成拳。
松子吃太多容易腻,章邯抬手给鹤华茶盏里添了茶,"不能。"“若不想让公主受欺负,此时便该坐下来听公主的吩咐,而不是出去给公主惹麻烦。”
"少将军,公主已不是五年前的小公主,你也不该再是不考虑后果的冒失少将军。"章邯抬眼,凌厉视线落在王离身上,"你该长大
了。"
这句话简直是诛心之言。
满殿皆惊,却满殿无人开[kou],所有人的目光从章邯身上滑到王离脸上,等待着这位跋扈少将军的反应,或暴怒之下与章邯打起来,或暴怒之下接受章邯的评价。
——与公主相比,更为年长的少将军更像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
王离胸膛剧烈起伏。
他想起十一来接自己时的模样,她在笑,但不是那种久别重逢的欣喜若狂,而是掺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他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是什么,直到今[ri]亲耳听到十一的话,他才明白那种情绪叫什么,叫成长。
关于成长,年幼之际的他曾问过蒙毅,问蒙毅怎么就从比他还跋扈几分的[xing]子长成现在的模样,蒙毅难得没有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他踹个翅趄,而是淡淡瞧了他一眼,平静开了[kou],"成长是害怕与失去。"
"你也会害怕?"
幼年的他不屑一顾,觉得蒙毅在骗自己,而且是完全不走心的骗,"你父亲是蒙武,祖父是蒙骜,兄长是蒙恬,陛下又极为喜欢你,只要你不去造反,你便能在咸阳横着走,你有什么好怕的?"
他当然不信蒙毅的话。粗心如他,连那[ri]蒙毅没有揍他的事情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直到后来,阿父与祖父凯旋,他们一家人亲亲热热在一起吃饭,酒足饭饱,他忍不住问出压在自己心里许久的疑惑,“祖父,蒙毅身为将门虎子,当与他大兄一起征战为将,怎一直留守咸阳,连战场都鲜少踏足?&a],立刻松开王离的腰,见刘季松手,夏侯婴樊哙跟着松开。
王离恢复自由。
恢复自由的王离没有再往殿外走,而是回到殿内,长腿一跨,坐在鹤华面前,案几上不知谁倒的茶水,他抬手端起来,胡乱全部饮下。
茶水放了半[ri],微微有些凉,凉茶直入肺腑,他却觉得越烦躁,抬眉瞧着仅有一张案几之隔的鹤华,极为不耐开了[kou],“十一,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是公主,你什么都不必怕。”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没必要怕。”
王离重复着自己的话,眼睛看着鹤华,那张脸有尚未褪去的婴儿肥,乌湛湛的眼睛映着他的脸,暴躁得如同被激怒的兽,他视线微微一顿,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鹤华挑了下眉,&a]御笔,在奏折上写着自己的批语,&a]微沉,&a],他便能知晓嬴政是什么心思,嬴政的位置离朝臣们仍有一段距离,在他几乎能将他耳朵刺穿的吵闹在嬴政听起来是刚刚好,所以帝王眼皮微抬,嘴角微翘,视线牢牢锁住殿内争执人群。
——此时的帝王大概很需要一碟瓜子,让他一边嗑一边看热闹。
好的,这就是千古一帝天赋异禀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蒙恬收回视线,默默看了一眼与自己并肩而立的蒙毅,抬手拍了拍自己弟弟肩膀,在一片喧闹中开了[kou],“你也不容易。”
"还好,我很快就能解脱了。"
蒙毅忍俊不禁,"倒是大兄,以后要天天面对朝堂争执。"
不,海上丝绸之路都打通了,那些海上疆域便能想一想了。蒙恬曲拳轻咳,“我已上书陛下,远赴南方训练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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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立刻尖着声音道,"肃静——"
几乎能将房顶掀翻的吵闹这才慢慢消停下来,偌大章台殿恢复安静。
"行了,你们不就是不想让吕雉当治粟内史吗?"然而就在一片安静中,韩信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当就不当,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信烦不胜烦,“我瞧着少府的位置也空着,不如让吕雉做少府。”"少府不负责天下赋税,只负责陛下私库,这个可以吧?"
公卿大夫们险些一[kou]气上不来。
——负责天下赋税他们还能指指点点,可若是只负责陛下私库,那不是公主点点头便能做事?他们连[cha]手的资格都没有。
韩信你是真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
凶韩信:公平创三每一个让我感到厌烦的人!
公卿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