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新目标的能量越来越不稳定了。”
入耳耳机里传来司马炘的声音,“小王总,您说话注意点,不要总是刺激它。”
王离无比烦躁,“我该怎么做?”
“您什么都别做。”
司马炘噼里啪啦调试着仪器,“这种情况下,您什么都不做才是最稳妥的。”
王离抬手掐眉心,“我知道了。”
鹤华对着雾气再次伸出手,“您别激动,王离没有恶意的。”
如果不是王离就在她身后,她甚至还想讲一讲王离与他的渊源。
那是他最欣赏的后辈,一身傲气欺骄阳,把意气风写在脸上,而这位后辈最终也没有辜负他的欣赏,与鼎盛时期的楚霸王狭路相逢,明知必败无疑却还迎难而上,最后壮烈殉国,身异处。
“他只是在担心您,担心您现在的情况。”
鹤华五指轻拢,试图将雾气召集在自己掌心。
或许是因为她与另一个自己是同一个人的缘故,这种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她总是无师自通,她知道自己安抚它的情绪,也知道如何让它稳定下来,让她把他带走,她两只手[jiao]叉,中指指腹贴在一起,不是道家的结印,而是一种召唤他的手势。
“您现在很虚弱,您必须跟我走。”
鹤华声音温柔,“您要找的人在等您,她已经等了您两千多年,您还要让她继续等下去吗?”
王离心头一跳。
蒙毅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章邯眸[se]微暗,手指调试着腕表上的仪器。
“您舍得吗?”
鹤华轻声问道,“让她继续等下去?”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雾气,雾气不再[bo]动,扩散的能量逐渐收回。
明明没有眼睛,更没有五官,鹤华却诡异地觉得雾气在看她,凤目凌厉,唇角削薄,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仿佛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他与女儿的事情,何时轮到外人来置喙?
鹤华笑了一下。
到底还是威加四海却又异常护短的帝王啊,哪怕没有自己的意识,连身体都没有,那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却还是让人想忽视都难。
鹤华道,“跟我走吧,让我带你们回家。”
“帝王归位,公主重生,两千年的遗恨到此终止。”
雾气没有动。
它固执守在棺木之上,仿佛那里才是它该待的地方。
鹤华莞尔。
雾气不动,她便主动去找雾气。
她摊开手,手指穿过雾气,雾气有片刻间的消融,紧接着是能量疯狂扩散,毫无疑问,它似乎被她所激怒,哪怕没有感官,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但那种深入灵魂的帝王威仪不允许它被人挑衅。
“啪!”
架子上的花瓶震落在地上,摔了一地的狼藉。
鹤华耳朵动了动,面上仍是笑盈盈,“这些小伎俩吓不到我的。”
“您是万人之上的帝王,用这种小伎俩来唬人是不是有些幼稚?”
鹤华手指轻拢。
雾气能量[bo]动得更加剧烈。
从来只有生杀予夺的帝王控制他人,没有人能控制帝王,砰砰砰,墓室里的灯光熄灭得只剩下一盏,又一只花瓶坠下,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触目惊心。
“章邯,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入耳耳机里传来司马炘的声音,“新监测目标虽然很微弱,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但它隐藏的能量非常巨大,绝不是这个小姑娘能够控制的,再这样僵持下去,小姑娘会被目标反噬的。”
蒙毅拧眉。
“用仪器辅助她。”
章邯调试好腕表。
“辅助不了。”
司马炘叹了[kou]气,“新目标的能量太巨大了,我们的仪器在它面前只剩监测能用,控制的手段几乎为零。”
蒙毅瞬间开[kou],“鹤华,收手。”
“小姑娘,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