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看了一眼小狐狸,想着昨日她是带着小狐狸大摇大摆地出的城,不少人都看见了。今日她穿的是柳开给她准备的男装,虽然没特意易容,但若不是跟她接触深的如小伙计这样的人,也识不出她,小狐狸自然不能再穿昨日的衣服了,她道,“不要了,换个样子。”
“那是姑娘挑一种布料,还是让小狐狸自己选?”小伙计问。
苏风暖扫了一眼,伸手从一堆摆着的布料里够下一块大红花的布料,转头问小狐狸,“这件?”
小狐狸见虽然没昨日它自己选的那件花碎繁杂,但这大红花也好看,脑袋高兴地点了又点。
苏风暖对小伙计说,“做整身的,脑袋和尾巴都给它套上。”
“好嘞。”小伙计拿着布料去后面了。
苏风暖坐在椅子上等着,小狐狸在她身边又蹦又跳。
不多时,小伙计从后面出来,给她沏了一壶茶。苏风暖刚喝了一口,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那日她在山林里遇到的年轻男子。
那人进来,看到苏风暖,愣了愣。
苏风暖笑着对他打招呼,“许公子,好巧。”
那人露出微笑,眸光中染上一丝惊喜,“又遇到姑娘了,还真是巧的很。”
苏风暖倚着柜台问,“许公子来做衣裳?”
那人摇摇头,“是有件事情,过来查查。”
苏风暖挑眉,“这衣裳铺子能查什么事情?”话落,她看着一旁的小伙计,笑吟吟地说,“这位许公子与京城国丈府是一家门第,你这衣裳铺子是犯了事儿吗?今日劳烦许公子亲自来查了?”
小伙计连忙摇头,“没有啊。”话落,他紧张地看着男子,“这位许……许公子,您有何事要查?”
男子笑道,“你别害怕,别听这位姑娘吓唬你,你这衣裳铺子没犯事儿。”顿了顿,他道,“我只是问你,可见过一位姑娘和一只穿了花衣服的小狗?”
小伙计面色一变,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顿时笑了起来,伸手敲他,“你看我做什么?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我身边这只可不是小狗,是只小狐狸。”
小伙计连忙揉头,“姑娘怎么打人啊?”
苏风暖看向男子,揶揄地道,“许公子又对哪家的姑娘有非分之想了?竟然追着查。”
男子失笑,看着她无奈地摇头,“姑娘说笑了,是昨日有人看见一个女子和一只小狗也在清早去东湖游湖了。昨日东湖里沉了两艘画舫,一艘里面坐着容安王府的叶世子,一艘是那位姑娘所坐。两艘船沉船的地方距离的不太远,一艘则是沉入湖底中心,一艘是沉在岸边,像是故意被人凿坏,船家和他的家人以及那位姑娘和那只小狗,至今都没下落。叶世子带的护卫都死了,他至今生死不明。所以,我猜测,那位姑娘与沉船之事,脱不开干系。”
苏风暖点头,“原来是这样,我也听说了。”话落,她看向小伙计,“你看到了吗?赶紧告诉许公子。找人要紧。”
小伙计看看苏风暖,又看看男子,半晌后,摇摇头,“不曾见过,公子再去别处问问。”
男子叹了口气,“问了好几处,都说不曾见过。”话落,他拿出那件小狐狸丢掉的花衣,“这样的布料,很多衣裳铺子都有,也说明不了什么。除了这个,再没别的线索了。”
小狐见到他手中的花衣,立即要扑上前去抢。
苏风暖一巴掌将它按住,怒道,“小东西,那不是烤鸡。”
小狐狸呜呜两声,疼的不敢动了。
小伙计看着苏风暖,腿软了软。
男子笑道,“看来它喜欢我手里的这件衣服?”
苏风暖翻了个白眼,“那算是衣服吗?顶多算是个布筒子。”话落,她安抚小狐狸,“好啦,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做一件漂亮的,比这件漂亮十倍。”话落,她扫了一眼满铺子的布料,一指那块大红花的布料,对小伙计说,“就它吧,给这小东西做一件,赶紧的。”
小伙计已经说不出话了,连连点头,又扯了一块大红花的布料,送去了后面。
苏风暖回头看着男子,挑眉,“许公子与叶世子的关系很好吗?不惜劳苦奔波找他?”
男子笑着道,“我正巧在灵云寺,听说了此事,不能不管。”话落,他没急着走,也跟着坐了下来,对苏风暖笑道,“上次姑娘没告知名姓,如今又遇到了,姑娘该告知在下名姓了吧?总不能以后再见,在下一直姑娘姑娘的称呼,连名姓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