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们来到了4号车厢,老疙瘩先进去了。
车厢里乱哄哄的,好多旅客在穿外衣,有人踮着脚往下拿行李架上的行李。
老疙瘩拿着半瓶健力宝,溜溜达达,还不紧不慢地帮一个女孩儿往下取了个皮箱,随后就坐在了7号铺过道的折叠凳上。
几分钟以后,唐大脑袋把皮包给了我,迈步往里走。
我就站在车门口看着。
他拿着大哥大,装模作样地打着电话。
“哎呀,刘老板,你放心,款马上就到,不要急嘛……”
经过老疙瘩身边时,他羽绒服下摆刮倒了桌子上那瓶健力宝。
哗——
橙色的液体洒在了小桌子上,开始往地上流。
唐大脑袋还举着电话,瞥了一眼,继续往前走,老疙瘩一把扯住了他胳膊。
“你瞎呀!”他骂了起来。
唐大脑袋对着电话,依旧笑眯眯的,“我的刘老板,区区二百万而已,至于你这么急嘛……”
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块钱,很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
那张钱泡在了饮料里。
“你他妈装啥大款?”老疙瘩没拿钱,更没松手。
唐大脑袋放下了电话,斜着眼说:“有病吧?撒开!”
“不撒!”
“我让你撒开!”
“我就不撒!”老疙瘩梗着脖子,“说对不起!”
“对你吗逼!”
“……”
两个人吵了起来。
7号铺中铺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说:“你这人,给人家碰洒了,不应该赔个礼嘛?!”
她说话是锦州口音,带着疑问。
唐大脑袋张嘴就骂:“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关你屁事!”
我这个角度,看不到那个胖肥羊什么状态。
两个人继续撕撕吧吧,火车已经进了市区,我拎着皮包往里走。
越闹越凶了。
因为前后两节车厢只开前面的车门,旅客们都的从这儿穿过去,可又怕两个人打到自己。
很快,乘务员也过来了。
可她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喊了两嗓子啥用没有。
我挤到了近前,斜眼看去。
就见那个中年胖子坐在铺上,明显十分紧张,两只手把皮包紧紧抱在胸前。
晕倒,这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