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胸脯怒声道:“来,往这儿捅!”
这两个人明显愣在了那里。
老爷子顶着西瓜刀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揪住了壮汉的旧军服,“你他妈也配穿这件衣服?”
壮汉涨红了脸。
“五零年冬天,”老爷子还揪着他的前大襟,“老子解放瓮津半岛的时候,你俩个还他妈在你娘腿肚子里转筋!”
“国家怎么养了你们这帮垃圾混球儿!滚!都给我滚!”
见这俩人明显怂了,好多人都蹦了起来。
瞎子慌忙往后撤。
老爷子刚松开手,拄拐的壮汉就把刀收了起来。
一时间,车厢里热闹起来,好多人冲过来开始推推搡搡。
我也挤了过去,这是个好机会!
瞎子是假的,可拄双拐那壮汉的两条腿却真有毛病。
他被众人推搡的跌跌撞撞,吐沫星子崩了一脸。
有人喊乘警来了,我的手也从他军挎里抽了出来,混乱中,那两沓大团结就进了我的裤兜。
其他钱我没碰。
过后想想,自己大意了,我不是这节车厢的人,他俩又都见过我。
等现钱不见了以后,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来了个乘警,先是把两个要饭的好顿训斥,又安抚一番旅客。
谁都没抓,走了。
我看的明白,都是关系!
这俩人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我没现他俩看我。
于是我也走了。
因为没买到号,我没座儿,和往常一样,花了五块钱,买了个“雅座”!
所谓“雅座”,就是餐车的座位。
好处是桌子大,人也少,趴着睡比硬座舒服。
不好的地方也有,到了饭时就得给人家倒出来,除非你也舍得在餐车吃饭。
坐在餐车里,我拿出了上车前买的杂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一直没再看到那两个人干活,估计是下车了。
后半夜有点儿凉了,我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感觉好像有个人坐到了我旁边。
可我睁开眼睛后,旁边又没有人。
我急促地吸了两下,空气中残留着一股香皂的味道。
我起身看了看,餐车里所有旅客都趴在桌子上睡觉,看不到其他人。
我以为是自己睡懵了。
第二天傍晚。
揣着那2ooo块钱,我乐呵呵地出了广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