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地是村长家的,村长也不停抽着烟斗:“本想着去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是个好兆头,今年就不能再旱了,谁知现在又不见雨水,这让咱庄稼人咋过啊。”
雨水不足。
井和河沟就干得厉害。
即便村民们肯吃苦,愿意挑水浇地,但村井可遭不住,压根就没那么多水。
姜丰年擦了额头的汗,有些心急:“村长叔,您是过来人,要您看,今年该不会……还是个旱年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乡亲都看向这边,一个个脸上挂着忧色。
村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怕打击着大伙,便啥都没说,只是叹气拍了拍丰年的肩膀。
众人心里其实都有数了。
整个大柳村,很快就蒙上一阵低沉的阴影。
傍晚,刚吃过饭,姜丰年和姜丰虎连歇都没歇,这就拿着扁担水桶,又要赶去村井排队打水了。
李七巧难受地嘟哝了句:“井水都快上不来了,一次能出小半桶就算不错,咱都打了两天,也就才浇了两亩地,要想把九十亩都浇完,怕是再多个十口村井也不够。”
何况,那井里的水人也是要吃的。
要是真用枯了,只怕比地干更加麻烦。
冯氏摸了摸儿子晒黝黑的脸,无奈道:“先打着吧,也没别的法子了。”
听着这话,小糯宝心疼两个哥哥,她撑着小身子坐上窗台,瞅了眼晴空万里的天。
只见云象不起半分波澜,细看下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说是这个月了。
就算是下个月,估计都难以有雨。
小糯宝皱皱眉,看得出此番旱象,并非自然而为,实则天谴所致。
南纪国的老皇帝昏庸多年,任由朝堂上奸佞横出,祸害忠臣良将,作践各地百姓,已经受到天界惩处。
只要天谴不息,国运不改,这润雨就难降下来。
小糯宝心中五味杂陈。
即便她能看破天机,可事关朝堂皇室,她现下居在一个小村子里,只怕一时也难以改变。
唯一能给糯宝安慰的是,好在自己的供品之中,还有一个大供水盆,里面全是万千善信日日上供的清水,用来给自家浇地倒是足够了。
入了夜,小糯宝就忙活起来,她慢慢调水入地,待把九十亩全部浇透,小家伙已经累得浑身瘫软,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姜丰年他们挑着水桶,赶到地头时。
只见原本干巴巴的土地,此时竟然都阴湿一片,就差能踩出水来了。
姜丰年顿时惊得下巴要掉。
拼命揉着双眼。
等等,他没看错吧?
这地咋湿呱呱的,难不成是夜里下过雨了?
可再看看村长他们的地,都还干得硬邦邦,姜丰年又赶紧晃晃脑袋,否了下过雨的念头。
“咱家的地,这是咋回事?”姜丰年已经是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多喘一口气,就把地里的水给变没了。
姜丰虎脸都白了,语塞道:“大哥,这……总不会,是有人帮咱浇地了吧?”
兄弟俩都琢磨不透此事,但心里的兴奋却是实打实的,就差挥拳大喊了。
他俩丢下扁担、水桶,这就拼命往家里跑,要去汇报这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