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动手,现在还不能杀他。”
即便如此,戚昀迟的剑也没挪开。
“他要是死了,这皇宫恐怕都会被毁去大半。”
这哪是什么毒人啊,完全就是个生化武器。她还得慢慢琢磨,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药不渡确实该死,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他要炼制毒药,总是需要人来试药的,为了那些惨死在他手里的人,药不渡就没有继续留在这世上的价值。
温凝菡脸色苍白,“稍等,我还得再处理一下这里……”
将老院首打发出去,这屋子里就只有温凝菡和戚昀迟,受罪的自然也只有他俩。解药的份量不多,但勉强能压制些毒性。具体要怎么解,温凝菡也有了头绪。
药不渡那双死鱼眼满是怒火,死死地瞪着温凝菡。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察,居然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
感受到药不渡的眼神,温凝菡很好心地解释一句:“前辈确实小瞧我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药不渡和盛嘉叶都没办法放在眼里,自认为对她的防备已经很足够,但事实上,一点也不足够。
“前辈就一点也没好奇,我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就一点也不觉得,我做这些多余的动作,有什么意义吗?”
药不渡是真不知道。
这会儿也不重要了。
温凝菡处理了药不渡的伤口和盆中的血迹,将毒素暂时隔离下来。
戚昀迟看着她面不改色对着盆中的断手研究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而就在此时,御医院的大门被撞开,一身浴血的四皇子闯了进来,看到药不渡被困在原地,双手更是被斩断的惨样,目眦尽裂。
“师父!”
温凝菡“啧”了一声,看一眼戚昀迟。戚昀迟自然知道,抽身上前,就拦住了想要来解救药不渡的四皇子。
温凝菡也没想到,一心想要皇位的四皇子在事迹败露,所有的计算都落空之后,还满心想着要来找药不渡。
这一声“师父”也是喊得情真意切,药不渡却不为所动,眼珠子一直死死地盯着温凝菡。
四皇子自然不可能是戚昀迟的对手,但他是药不渡的徒弟,精心养了这么多年,身上自然也有不少“好东西”。
戚昀迟也不是什么讲武德的人,在对上的第一时间,就将温凝菡之前交给他的那些药粉,劈头盖脸给四皇子砸了过去。
四皇子:???
那火辣辣的药粉直接砸了四皇子一脸,剑尖一挑,更是将四皇子的袖口和腰带全都划破,眨眼间,还只是浴血狼狈的四皇子,就变得五颜六色衣衫不整。
温凝菡都看呆了眼:这手法,可以的。
四皇子一败涂地,不过也因为他突出的表现,转移了大部分的注意力,让人忽略了五皇子在这里面起到的作用,再加上盛啸泽表忠心十分及时,就连老皇帝都只认为,或许五皇子居心不良,但终究也就是个跳梁小丑。
不得已自动认领“跳梁小丑”标签的盛啸泽也很无奈。
很明显,他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能调动的力量就那么多,也幸好他没有将底牌全都露出来,没见孤注一掷的四皇子都失败了,被戚昀迟揍得不成人形,押解在天牢里,生不如死。
至于他自己,在面对代替老皇帝掌控着黑甲军右卫的太子,又在暗地里已经拿捏了黑甲军左卫的戚昀迟,京畿卫五万兵士也听从太子的吩咐,戚昀迟手里的烬北军在京城西北还有一万的军士——
想到这些,盛啸泽就很自然的选择了沉默。
宫中还乱成一团,老皇帝由温凝菡出手,勉强救了过来,但中毒之后的症状,却很难缓解,老皇帝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手脚都不怎么听使唤,勉强能说几个字,大部分时候还是靠眼神“说话”,太子一直守在老皇帝身边,如今正是不能离人的时候。
戚昀迟没能从药不渡或者盛嘉叶身上找到原本属于温凝菡的金针,这东西是特制的,由神医师父传给温凝菡的,价值和意义都不一样。
“去找那个叫青衣的侍女,是四皇子身边的,我在那院子里的时候,是她在照顾我,我身上的东西,她应该比较清楚。”
戚昀迟立刻让人去办。
温凝菡笑眯眯看着戚昀迟,这人的身份,估计大部分人已经知道了,他还戴着面具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主打一个只要他不承认,只要这面具还在他脸上,他就可以不是定国公世子是吧?
“温小姐这是何意?”
被温凝菡那含笑的眼睛盯着半天,就算是坦然如戚昀迟,也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这面具,还不取嘛?”
戚昀迟伸手捏住温凝菡想要作怪的手指,只笑道:“至少明面上,定国公世子还因为温家大小姐失踪一事,卧病在床,病体难支。这面具,暂时是不能取的。”
就算不少人已经猜到他就是定国公世子那又如何,毕竟他并没有遮掩与太子的相处,更没有掩饰与温凝菡之间的亲昵,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他就是戚昀迟。
可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敢直接拿出来说事。
这宫里面,可都是些人精。
“温大小姐,你现在需要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嗯?”
戚昀迟望着外面泛起一丝鱼肚白的天色,滴漏上的刻度已经快过了寅时。
“今天是温大小姐与戚世子百年好合的大好日子,温大小姐可不能在这时候迟了吉时。”
温凝菡:???
“你这人!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