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祖母,让侍女代我向祖母请安。”扶萤吩咐一句,又朝身后的写春道,“既不用出门了,便将头发拆了吧,省得麻烦。”
“三少爷兴许还要来呢。”写春道。
话音刚落,外面又有传话:“小姐,三少爷身旁的匡明来了。”
扶萤不好去见,只问:“说什么?”
“匡明说,少爷同窗偶然相邀,少爷今日要出门去,不能过来陪小姐了,让小姐不必等着。”
“我知晓了,天冷了,让匡明转告,叫表兄多穿些衣裳,莫要着凉了。”扶萤心里轻松不少,又朝写春道,“这下能拆了。”
写春应和:“这下好了,小姐能歇着了,奴婢去多添些炭火来,天冷了……”
扶萤轻应一声,靠坐在罗汉床上看书。
写春将碳火添好,留了条窗缝,便退下做事去了。
没多久,李砚禧从外面来,她将人拦住,往小厨房里走,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暖:“天要冷了,我做了这个,揣着免得手冻伤了。”
不要白不要,李砚禧毫不犹豫收下:“多谢。”
“你昨日惹小姐生气了,也不知她今日还气不气,你好好和她认罪,也改改你这脾气。”
“我知道了。”李砚禧将手暖收好,大步往正房去,进了门,脚步放轻许多。
扶萤抬眸,轻飘飘看他一眼,翻过一页书,淡淡道:“滚出去。”
他脚步一顿,跪在厅里:“我知晓错了。”
“要跪滚出去跪,别跪在我屋里,碍我眼。”
他垂着头,沉默一会儿,跪去了门外。
写春瞧见他笔直的身影,皱了眉头,悄声走近,小声道:“你又如何惹小姐生气了?怎的罚你在此跪着了?天这样冷。”
他没吭声。
写春忍不住要去求情,都到了扶萤跟前,却又闭了嘴,只是往她碗里添了些水。
昨日之事,砚禧做得的确过分,是得好好罚罚让他涨涨记性,否则以后还不知要闯出什么祸来。何况砚禧与小姐还更亲近一些,她去求情未必有用。
只是扶萤似乎忘了这事,未提起一句,也未出门看过一眼。
中午,画绿领了午膳和冬季的用品回来,才瞧见李砚禧跪在门外,有些惊讶道:“他犯什么事儿了?这样冷的天,跪在这儿?”
写春故意放大了些声音:“天大的事儿,惹小姐生气了。”
扶萤眼眸动动,翻动书页,当做没听见,心想,最好是来场雪,将这不知死活的狗奴才冻死在外面才好。
写春见她没有半点儿反应,又见李砚禧脸都要冻紫了,急得原地打转,千盼万盼,盼到天快黑了,急忙进屋提醒:“小姐,天要黑了,再要他待在内院不合适。”
“让他滚。”扶萤眼也没抬一下。